喬竹青換上丫鬟送來的新衣,是一身青色的長袍,上麵繡了些暗紋,穿著動起來蜿蜒流轉,顯得少年身形更加修長,如若一個初入凡塵的仙人,腰間用腰封束起,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心思不正之人不自覺想歪。
下人引著喬竹青到前廳,還未到那裏,路上就迎麵走來一個人,旁邊的下人衝他行禮,喊的是喬二公子,喬竹青也朝那人微微作了一揖,來人擺了擺手看向少年,少年一身青袍遺世獨立,“這位就是喬竹青喬小公子了吧,長了一副好模樣。”
“是我,喬二公子取笑我了。”喬竹青一臉不好意思的回話,好看的臉上暈開兩朵緋紅色的雲,愈加好看了。
喬二公子見狀便不再說些什麼隻說要與他一道走。兩人邊走邊隨意聊些什麼,看著倒也和諧,無非是問先前少年住在何處,過得可還好,今後我這個當哥哥的罩著你之類的話,少年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眼前這位二公子雖未曾表現出對少年的不喜,可少年心裏清楚的很,這關心裏有多少是真情多少是假意,在喬二公子沒有確定他是否阻礙到自己的利益之前,表麵的偽裝還是需要的,不必要把路斷幹淨,誰能說往後不會有用得上他幫忙的地方呢 。而喬峰也是這般想的,少年看著顯山不露水的,誰知道底下是什麼樣子一個人,但先交好總是好的。
兩人到了宴席上,以主位為界兩邊分別坐著兩排人,主位左手邊坐的是喬家男丁,右手邊便是喬家女眷,主位上當然是喬家家主喬崗的位置,按規矩喬竹青應該坐在左側靠後的位置上,但今日他是宴席的主人公,就被安排在了主位左側下麵一個位子上。
本該熱鬧的氣氛從少年出現的時候便安靜了不少,席上不少人都在打量著這個看著弱不禁風的少年,有人覺得少年生的極美,有人認為少年不過一個花瓶,好看且易碎。
此時一聲下流的口哨聲從前方傳了過來,在安靜的宴席上顯得十分突兀不合時宜。
“喲~這便是那……流落在外的野種啊,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啊。”喬霖圭也就是府上的大公子瞥著喬竹青不在乎的說著 。
“喬霖圭!你給我閉嘴!”喬崗一拍桌子,看這逆子早就不順眼了,現在對比乖巧懂事的喬竹青更是恨鐵不成鋼,連著態度也比以前差了。
喬霖圭雖一臉不爽但也不敢再說些什麼混話,喬竹青看了一眼喬霖圭想,這傻子還挺好對付的呢,喬霖圭與他眼神對上便狠狠瞪了他一眼,誰料喬竹青朝他笑了笑,還笑的十分燦爛!
…………笑屁啊笑!被定義傻子的喬霖圭暗罵卻又忍不住回想那個化冬雪為春風的笑……呸!什麼玩意兒!
這一段小插曲就這樣結束了。
喬崗看見喬竹青和喬峰一同走進來便衝二人招招手,笑道,“你們二人這是什麼時候走在一塊去了,竹青啊,過來坐。”
“孩兒見過父親,方才過來時遇見了二哥便聊了幾句,又一同做伴過來的 。”少年隨喬峰向喬崗行了個禮解釋道,動作言語之間令人找不出一點錯處。
喬崗見狀愈加欣慰,對喬竹青也更加喜歡了,“你們現在都見過喬竹青了,他就是我喬家的小公子了往後,此前在外受了許多苦,你們要多多照顧著……”少年在一旁安靜的立著,聽喬崗說話隻覺得虛偽至極,若他有良心,怎麼會將自己已有身孕的娘親趕走,隻是因為她是一個沒有背景,幫不了他平步青雲的普通女子,轉而娶了丞相府的嫡女。
少年眼眸一轉望向喬崗身側坐著的女子,林婺舟,喬家主母,也就是丞相府嫡女,她此刻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身穿著雍容華貴,麵容慈祥可親,感覺到少年的視線也微微側頭回看,衝少年笑了笑。林婺舟哪裏會不知道喬崗這人年輕時做了些什麼蠢事,隻是不好與他計較,嫁給他也並非自己的意願,所以這少年是誰的種對她而言不重要,她又不愛喬崗。
宴席之上喬竹青不得已喝了些酒,奈何他酒量極差,幾杯酒下肚臉上就開始泛起紅暈,但神情看著還是清醒的,“父親,孩兒不勝酒力,不知可否先行回去休息。”少年站起向喬崗問道。
“竹青酒量如此差可不好啊,也罷,來人!扶小公子去休息,再煮些醒酒湯送過去。”
“謝過父親。”喬竹青沒讓來人扶著,他雖有些醉了但還是可以走得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