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瑟始終躲著不見大荒敬亭,可思來想去,她決定,自己主動去見他。
楓瑟問了延林叔母,說大荒敬亭這幾日都在在華清閣。
楓瑟到華清閣了。
門前守衛見是綿無將軍,就二話不說,把門打開了。剛看見裏麵,就看見大荒敬亭坐在那裏,衣著齊整,麵容整潔,看著這樣的臉,是怎麼也想不起那日戳破真相時的模樣了。
楓瑟還未開口,敬亭便說:“進來吧。”
楓瑟明白了,大荒敬亭在等她。楓瑟生氣又好奇,生氣自己始終在他算計之中,好奇他為什麼等自己。
楓瑟如今也懶得和他廢話,開門見山:“我今日來是問你‘她’的事的。”
“好,我告訴你。”
敬亭長歎一口氣,說道:“她叫秋水。是一隻白鯊,曾是南海的侍衛首領。我是年方少時遊曆天下途徑南海與她所識。時間不長,我二人便互通心意,我也不再遊曆,帶著辭去職位的秋水回了大荒。當時蒙亦姑丈也在,順手給我和秋水卜了一卦。卜卦結果,姑丈隻說了一句,‘有緣相識,無分相守’。我不信,強行與她成婚。結果,成婚前兩日,她死了。我不知死因,隻在得到消息之後,看見了她的屍身。”
楓瑟:“屍身?妖族死後應當不會有屍體,而是散於天地。”
大荒敬亭:“是的。在那之後,我找了神醫喬家的人,那人說。秋水身死魂未滅,還有一線生機。隻要你的血和你的一滴情淚,她就可以活過來。可是,我還沒拿到情淚,你就知曉了。”
楓瑟:“喬家的人?是誰?”
敬亭了無希望,直接和盤托出:“不知,我主動找了喬家,可喬家當時沒答應,就在我回到大荒後,主動找來。而且一直以幻容示人。”
楓瑟壓住氣,說:“大荒敬亭,你難道就不想想,大地之母的血脈是誰都能承受的嗎,還有自稱喬氏的人,你也信?”
敬亭:“除了相信,我,無路可走。”
楓瑟不想繼續待下去了。
“我隻問你,之前待我種種,可有真心。”
敬亭看著楓瑟,眼神中的堅定叫人望而生畏。
敬亭回答:“我愛她。”
“我明白了。”說完,楓瑟走了。
敬亭就在楓瑟走了以後,繼續坐著,瘋了似的大笑起來。
楓瑟得到答案,徹底死心了。
不過,也不知那喬家的人,所圖為何,究竟是誰。
眼下,楓瑟想起了還在宮中的南海知君,這次絕對不單單是恭賀而來。況且,南海知君從來也不是蠢蛋,絕不會像看到的那樣。
楓瑟想的心煩,去找塗山承了。塗山承也在春寒殿等她呢。
塗山承坐在木棉樹下,手裏拿了一罐兒酒。也沒察覺到楓瑟也在。臉上儼然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楓瑟噗呲笑了出來,塗山承發現楓瑟也來了,笑著招呼楓瑟:“過來,小楓,這是我在王宮酒窖找到的女兒紅,味道很不錯,你嚐嚐。”
“好,我也嚐嚐。”
楓瑟剛從大荒敬亭那兒出來的時候,心裏又堵又累。可是在這兒看到塗山承,心裏舒暢了許多。
楓瑟喝了一口:“好酒!”喝完又遞給塗山承,塗山承也緊接著喝了一口。
塗山承道:“這人族釀造的酒,味道好,神族和妖族喝起來還不會醉,妙極。”
楓瑟想起了大荒敬亭的生辰那日,惆悵道:“是啊。喝不醉。”
塗山承察覺楓瑟情緒:“一切都會過去的,畢竟,往事已矣,而明日,也終將會成為往事。”
“看來,你都知道了。”
“嗯。”
楓瑟攆人:“你走吧,我累了,要歇歇。”
“好。”塗山承走了。走的時候暗暗惋惜,小楓剛來沒多長時間,就走了。他自己也沒察覺到此刻,他為何惋惜。
其實楓瑟不累,也不想歇息,她隻是不知如何和塗山承繼續談下去。再者,明日便是登基大典的前一日,有的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