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卒嚇得得渾身發抖,匍匐在地,“大爺,小的什麼也沒說,他們就是看小的腿腳勤快,服侍周全,心情好才賞小的一塊碎銀,小的家人都……打死小的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黑衣男子從鼻孔裏哼了一聲,“諒你也不敢,出去吧。”說完坐了下來,把腳邊那塊碎銀踢了過來。
驛卒忙不失迭地爬過去撿起來,哈著腰把銀子揣起了兜裏。他沒敢抬頭,沒看到黑衣男人冷冷地看著他,像看死人一樣。
幕色很快就淹沒了驛站,整個驛站都靜悄悄的,好像都睡著了一樣。
一隊黑衣人從後院翻牆進來,輕手輕腳的,一看就是練家子。他們徑直上了二樓,直奔洛小王爺的住處。
門口,守著兩個守衛,彼時,他們都靠牆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好像睡著了一樣。黑衣人走過去,輕輕地推開門,房間裏,洛小王爺還背朝門口安靜地睡著,閃著寒光的大刀直撲了過去。
刀下去,黑衣大漢就覺得不對勁,他的刀砍下去,不是熟悉的刀斬人頭首的鈍感 ,而是一陣綿軟感,他已經顧不得去看砍中的是什麼,拔腿就想走,可己經遲了,一把雪亮的劍從他的前胸穿刺而出,有人在背後給了他一劍,長劍透胸而過,黑衣人最後看見的是透胸長劍劍尖上那殷紅的血跡。
戰鬥結束得很快,還留了三個活口,逐風給他們卸了下巴,以防他們服毒自殺。
湯圓帶人把整個驛站給控製了起來,但還是遲了一步,“少了一匹馬,一匹黑色的大馬。”江影咂摸著嘴巴說,“那匹馬看起來直不錯。”
洛離被她逗笑了,“你喜歡,回京我送一匹好馬給你。”
隻是少了一匹馬,整個驛站的人卻沒少一個。趙天很是不解,驛站的人並不多,剛到驛站,他和聶雲兩個把人頭都暗暗數了一遍,這是不會搞錯的。難不成剛才偷襲的人,有一個逃脫了出去?
“主事的人就沒露麵,你們能看到他才怪。那匹馬就是他騎著走的,偷襲的人估計還是江湖中人,估計我們這次還是審不出什麼名堂。”洛離有些氣餒地說。
“我們去追。”聶風說。
“算了,人早跑遠了,再說他換匹馬,我們連人長什麼樣都不清楚。”洛離說。
“小王爺,那個給我們送飯端菜的小夥計好像不行了。”湯圓上來報。
眾人下去,那個小夥計己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著,逐風搖搖頭,這人己經沒救了。
趙天在他懷裏摸索了一陣,隻摸到了一塊碎銀,其餘什麼也沒有。小夥計抱著他的左腳,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彎曲在地,斷了最後一口氣。
“把他左腳的鞋子脫下來。\"江影說。
湯圓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脫下小夥計左腳的鞋子,鞋子裏卻什麼也沒有,湯圓又脫掉小夥計的襪子,襪子補過,在破襪子裏麵,有一個小小的銅牌。
洛離的眼睛動了動,湯圓把銅牌收了起來。
“影姑娘真是聰慧!”洛離誇江影,兩個人熟悉後,他不叫他江姑娘,叫影姑娘了。
“小王爺才真正厲害,下了這盤大棋,讓壞人落了個滿盤皆輸。”江影是真替洛離高興,不是他在吃飯問題上用計,也不會那麼容易讓壞人中招。
原來晚上他們根本就沒動驛站的飯菜,包括水。長途趕路,他們身上都會準備些幹糧和水,他們吃的就是這些存貨。
為了製造兵士也吃飯的假象,洛離還特意放出風聲,賞飯菜,讓他們到樓上房間用飯,這樣好遮人耳目啊,在樓下大廳裏用飯,可不在別人眼皮底下,做什麼小動作都瞞不過壞人呢。
洛離聽江影誇他,也很高興,臉上一直帶著淡淡地笑容 。
被人暗殺還笑,這不是腦子有病,就是精神受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