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給你們安排的歇腳地就是在那院子裏,剛才隻是遙遙看了一眼,等你們進去後,才發現這裏頭的空間還是挺大的。本來你以為你們或許是要搭帳篷的,不過這下連武士落腳的房間都有了。
等你一下車,這天上果然落了雪。
隻是轉頭的功夫,麵前就出現了一個人,是剛才的那個宇智波泉奈。
其實你覺得忍者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帶上麵具,隱瞞真實的姓名,有些毫無必要,麵前的這個宇智波泉奈,不也是以真實的樣貌來麵對你嗎?
有雪輕飄飄地落在他頭上,眉弓和眼瞼都聚集了小冰晶,再往下到嘴唇,你就看不見了。
他恭敬地說:“請公主和雪之國大公子在此休息,等明日千手的人來了,我們再行議事。”
總共也就是一晚,你便沒要求換個住處了。
隻是等他走後,宗之介略帶不滿地說:“我可是頭次遇上這種待遇。”
“來迎接的人隻有他一個就不說了,落腳的地方這麼寒磣,他們也不知道修繕一下。”
“可能是因為沒錢吧。”你抬手製止了他,忍者的聽力有多好,你也是知道的,“這裏是宇智波的地界,夜裏不會出什麼事,值夜的人就讓他們下半夜好好睡覺吧。”
今年年生不好,沒想到忍者也過得這麼困窘,連議事的地方都不肯花錢好好打整一下,可你轉念一想,難道是為了做出這副貧窮的模樣,好成功地讓大名府撥錢嗎?
到了夜裏,卻隻是你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四周鼾聲如雷,那此起彼伏的鼾聲穿過三指寬的門縫落到你的耳朵邊上,你在黑暗中睜著一雙眼,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那上頭有個蜘蛛網,隻是蜘蛛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這驟降的溫度直接給凍死了,火光在黑暗中一閃一閃,有個人影斜斜地映在門窗上,你猜測可能是忍者,他們好像隻有兩個人,另一個人不知在哪兒?
這麼想著,你就又來了精神,好不容易醞釀出的點點睡意,這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不想把外麵的忍者先生驚走,悄悄翻開被褥,裝作是在翻身,上身也慢慢立起來,小心翼翼地透過門縫去看他。
他把麵具拿在手裏,出神地盯著火光,憑借著那頭長發,你認出了他就是千手透。
白日裏他沒帶麵具的時候都是低著頭朝向你,站得又有些距離,你並未看清什麼模樣,且又是這麼窄的門縫,除非你貼得近,否則他是否俊朗你還真沒法判斷。
要說你好奇的,無非是板間說的那個任務,可看千手透的態度,他很大幾率是不會告訴你的。
門外吹風了,千手透麵前的火堆被風吹得起了火星子,有些火星子落到他手上,可他好像沒什麼反應?
有冷風吹進屋子,在你吸氣的時候猛然進了你的鼻腔,惹得你嗆咳了兩聲,這下他才有了動靜,偏過頭,準確地透過門縫找到了你,你依舊咳嗽著,越咳越厲害,四周仍然鼾聲如雷,他巡視了兩眼周圍,最終還是從地上拿起一個鐵杯子,朝你走過來。
你扒開門縫,側身坐在那裏,從下往上地看他,他垂眼謹慎道:“公主,喝點熱水吧。”
“需要我把他們叫起來嗎?”他問
你搖搖頭,接過水咽了一口,“不用了,都睡熟了,不吵人家了。”
你低頭看向水杯,水麵上他的身影就蕩蕩悠悠地顯露著,你示意他坐下,他方才或許是起得急,忘了麵具,此刻的麵容徹底展現在你眼前,他見你看他,就有些著急地想走,你扯住他一隻手。
“先等等。”你說。
“我有事問你。”
“問完了,你願意說或者不說都沒關係,統共我就是想問一問。”
你知道你的這張臉在示弱求人的時候十分好使,因此臉上的表情更是悲戚懇求。
他的手比你的要暖一些,你忍不住攥得緊了些,他回過身來,神色莫名地說:“這裏風大,公主還是進去屋裏吧,有什麼想問的,我就在門廊這裏聽。”
“你剛才看著火焰是在想什麼?”你忖度了半分,想用個緩和點的話題。
“.....一個友人。”
“他死了?”
“不是他,是她。”
“是給天海丸做事的時候殉職了?”
“.....並不是,是個,意外。”
你舔了舔嘴唇,又問他:“你曾經見過我嗎?”
“見過,在川之國。”
“我去川之國做什麼?”
“這我不能說。”
“好,那換個問題,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好嗎?”
“好。”
“嗯...結合你剛才說的,在想一位去世的友人,那位友人是?”
他沉默了好久才說是,“一個宇智波,她葬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