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雨之國旅途充斥著一種離奇的荒誕感,身世,她心中的真實想法,迪達拉的態度,蠍先生那看在眼裏的殺意。
她也沒有寄希望於自己能安穩地紮根在組織基地,但是她似乎對此毫無辦法,更別說提及離開什麼的?有可能試探一下就會逝世也不一定,那個叫大蛇丸的不就是如此嗎?至今仍然被追殺。蠍先生每年都要去對方的老巢掃蕩一番,盡管如此,那人似乎仍舊活著,顯然是個善於隱匿行蹤的人。
扯遠了,說到底是她沒有什麼談判的條件跟資格,除了被動接受,在有限範圍內讓自己盡量過得好一些,更遙遠的未來似乎根本無從提及。
三人沒有直接原路返回,而是繞道要去一趟風之國,蠍先生要去那邊跟自己手下的間諜見麵。
每當他們在交流些什麼任務內容之類的,阿蕪要不就是把耳朵堵住望天,要不就是快速跑到前麵去,以確保自己不會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她如今算是一點關於蠍先生的事都不敢了解了。
這讓迪達拉見了隻覺得,可愛,怎麼這麼可愛?
而蠍則是冷哼著罵他沒出息。
但是說實話,要一個沒有訓練基礎的人,跟上忍者的趕路速度,有點為難人,即使迪達拉有黏土鳥可以載人,但阿蕪還是毫無意外地生病了,她懷疑就是在雨之國淋的那幾場雨的緣故…
她早提過她可以跟鼬先生他們回去啊。
此刻,她就頂著一張燒得通紅的臉,木訥地聽著二人的對話,腦子跟不上趟,目光顯得呆滯。
“累贅一個,真是沒用,隨便放在哪個小鎮,回來再接!”
“不行,她得跟著我,嗯。”
迪達拉在大多數時候是比較聽蠍先生的話的,隻要二人沒有進行藝術類的話題討論,基本上是蠍讓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
阿蕪看著顯露出重影的迪達拉,不管怎麼說還是從他眼中看出了一種名為執拗的情緒。
她無聲歎了口氣,算了不管了,隨便他們把她放在哪裏吧,她現在難受得要死,渾身都在痛,要是能睡過去都還好一點。
陷入黑暗之前,阿蕪聽見了一聲略顯暴躁的甩尾聲,’歘欻欻——‘
大約是蠍先生在揍人了吧?
蠍簡直煩透了迪達拉,這小鬼前兩年還好一些,二人一組做任務,說東不做西,但最近也許進入了發育期,身量沒長多少,膽子倒是膨脹了起來,如果不是佩恩那個非要二人一組行動的規矩,他根本懶得帶這麼個腦子長偏的毛頭小子。
沒出息,隻是樣貌好看一些的女人罷了,年輕才能上當,一頭栽進去,根本看不出這丫頭由始至終都是在利用他。
莬絲花一樣的人物,看著無用,卻能將依附的大樹直接絞殺。
蠍有時候想,幹脆直接殺了,做成人傀儡,放在那裏也行,迪達拉還得感激他,那才是藝術,藝術就應該是不朽!
但是他沒有,他嫌麻煩,殺人不麻煩,應付迪達拉才麻煩,每回出任務遠離基地,蠍的耳朵就會遭受折磨。
【這個阿蕪肯定會喜歡,嗯。】
【啊這個好難吃,沒有阿蕪做的飯好吃。】
【什麼時候弄完啊,好煩。】
暗地裏喋喋不休,吵得他想殺人。
蠍抱著有點看笑話的心態,等這小鬼自己發現的那一天。
在掀翻了一片樹林後,蠍收回尾巴,“兩天後在邊境等我,敢遲到就殺了你。”
“沒問題,蠍大哥!”
迪達拉知道他隻是在撒氣,等這陣過了就行了,反正曉組織不許內鬥,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給阿蕪找個地方降溫。
他抱著人跳到黏土鳥上,感覺懷裏的人從來沒有這麼火熱過,這是個不合時宜的笑話,但迪達拉就是突如其來地想到了,風吹在耳側,也吹來一些不算遙遠的記憶。
其實不是粘土鳥喜歡她,根本就是他對她毫無防備看著喜歡,粘土鳥感知不到敵意,便也接受她聽她的話。
迪達拉抬手,整個手掌都貼上阿蕪的側臉,很奇怪,明明沒有旁人,但他還是有點不太自在地警惕了一下,就怕飛段突然來一聲——‘喔唷’。
他撓撓她的臉頰,又翻翻她的眼皮,看起來人是真的燒暈過去了,嗯。
然後牽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蓋住整張臉,笑得非常心滿意足。
心想著,這下不能說我不給你選擇了,嗯。
我給過你選擇了,誰讓你那麼笨,自己不知道要跑?
我不拋下你,你也不能拋下我。
阿蕪是我的阿蕪。他噗嗤一下笑出聲。
沒錯,是他的,嗯。
話說這溫度真的很燙,她醒過來不會燒傻吧?得趕緊找地方給她降一下溫啊,不然就找個水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