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節一痛,阿蕪低頭去看,劃傷了?而剛才,她確實扇到了他的手臂,她又抬眼飛快地看了看,應該是被他的前臂護甲所傷。
男人微微收了下頜,抿緊了唇,一手半握著拳頭收回。
“你來了啊。”
阿蕪從他神情中品出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她看看四周,果然還是那個暗室,於是便帶著點防備地看著他,這人真的有鬼,三翻四次入夢,恐怕是超S級的忍術吧。
“等你很久了。”宇智波斑眯了眯眼,隨即上下巡視她一眼,“你,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了嗎?”
阿蕪搖頭,防備的臉上露出疑惑,什麼意思?難道一直在等她嗎?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這次竟然又有了實體。”
不是啊,這隻是個夢啊…阿蕪詫異地微張著嘴唇,衝他比劃。
“夢?嗬。”他竟然明白這手勢了!
宇智波斑神色鬆弛,衝著眼前的人淺笑,“原來是夢啊。”
阿蕪點點頭,他也點點頭,忽然之間他抬手捉住她手腕,施力在那上頭捏了捏,低垂著眼輕聲問道:“痛嗎?”
阿蕪施力收回手,咬著嘴唇滿臉深思,的確稍微有些痛感,可是也不能說明就不是。
他站起身道:“起來吧,我帶你出去看看,你再想想到底是不是夢。”
阿蕪跟著走出暗室,心中的訝異難以言喻,上次明明怎麼都出不去啊!
而且…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腳,是實體。
詫異之間,她緩緩抬頭,說真的,這人這次給她的感覺並不是很舒服,整個人被一團暗沉的情緒包裹住,就像真正的深淵,外表看似平整一片,可是細看又會發現裏頭混沌不堪,殘破的情緒,混合著深埋在底下的破壞欲。
她從沒這麼確切真實地感覺到,麵前的這個是個活人,尤其在見過那個巨大的石像之後,他應該死了才對,死人才會立像立碑。
他正緊緊盯著人,這讓阿蕪萬分不自在。
或許是因為她許久未動,他又朝前了一步,低聲問道:“怎麼了?”
“不舒服嗎?”
…話語中的關心的確又是溢於言表的。
阿蕪有點混亂,真的是個好複雜的人啊。
明明已經快要藏不住那種毀壞欲望了,卻還是有些焦急地碰了碰她的肩,好像,好像就怕人會再次消失一樣…
阿蕪細細看了看他的衣服,跟前次見到的穿著一樣,她錯愕地感知到自己剛才由內而生出一種酸澀來,更是難以置信地搖了下頭,衝他比劃,【你等了我多久?】
“十四天又三個小時。”
她懸在半空的手忘了放下,十四天...到底怎麼回事?
而這時,眼前的宇智波斑抓住了她的手,“摸摸我,你覺得真實嗎?”
真實,很真實,簡直不像是夢境。
“你還覺得是在做夢嗎?”
有風吹來,將他另一側被頭發遮住的麵容顯露出來,他麵上克製了又克製,說:“十四天,算不了什麼。”
阿蕪還是有些發蒙,她自詡聰明也無法將此事分析得清楚,甚至越想越覺得頭疼,越想越覺得腦子是一團漿糊。
他們二人此時正站在一條喧鬧的街中,不,應該是原本很喧鬧,隻是在他們甫一出現後所有人都仿佛被人掐住了咽喉一般噤了聲,再不濟也是壓低了音量,阿蕪眉頭一皺,這些人的異樣顯然是來自於她身旁的這個人。
宇智波斑有這麼令人恐懼麼?他倒也沒有陰沉到像地獄爬出來的人吧?還是他脾氣不好?阿蕪聯想了一下這人在終結之穀蕩平山川的行為…好吧,或許是來自強者的威壓?
“板間,柱間在哪裏?”
順著這道人聲看過去,是一個頭發顏色很是黑白分明的男孩,怪異到阿蕪差點沒笑出來,這麼長大不會被人嘲笑嗎??
那男孩好奇地看著阿蕪,又眨著眼回話說:“大哥在…在賭坊吧?”
“斑大哥要去找他嗎?”
宇智波斑略一沉吟,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攜著阿蕪穿過逐漸聚攏的人群,阿蕪回頭一看,發現眾人都震驚地張著嘴,仿佛能塞下好幾打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