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是個冷心冷情的,阿蕪就這麼下了定義。
這場鬥毆的受害人就在眼前,他一個眼神都沒給,旁人進不了他的視線。
沉重的濕衣裳以及遍地的水漬,令阿蕪站得有些艱難,爬起來時就像水中惡鬼,身上的粘稠厚重感令她不適地扯了扯衣服,但最後也隻能被頹唐地裹著就這麼站著又看了宇智波佐助一眼。
那家夥已經背過身離開,以前見過麵,在阿月的記憶裏,所以這種若有似無的恍惚感應該是來自於此。
阿蕪抬手糊了一把臉,繞過水箱打算從樓梯那裏下去,正在解衣裳,打算把礙事的外衣先扔下去,就聽到一道人聲。
“你怎麼在這裏?”
聲音來自腳下,阿蕪略支了支頭去看,就看到一個發型奇異地偏向一側的短白發男子,他正倚在牆上,手裏拿著一本書。
“碰巧,天台睡覺。”她沒好氣地說著,手上的動作沒停,腰帶先扔了下去,啪嗒一聲砸在地上,帶著點積氣,服了,真的,倒黴這兩個字是如影隨形嗎?
視線所及之處驟然扔下來一根腰帶,卡卡西看著書頁上’輕解羅裳雲雲’,默默翻了一頁,手腕微動,他支書擋住整張臉,果然,下一秒就一件衣服團成一團扔了下來。
“勞駕讓讓,擋路了。”
說完人就開始蹬蹬地踩著樓梯往下縮,卡卡西的臉奇異地抽動了一下,心想著藏起來的暗部還不知道怎麼笑話他呢,但是現在抬腳就走似乎又顯得他心思不純正,他果然應該當做這上麵沒有人。
一陣淅淅索索,是阿蕪撿起了衣服搭在肩上,“你有事問我?”
等在這裏著實奇怪,如果不是為了問什麼事,幹嘛要特意等她?
卡卡西略微揚了揚腦袋,透過書的頂端看過去,“這麼聰明,別人還有活路嗎?”
聞言阿蕪輕笑一聲,“我要是真的聰明到極致了,就用不著拉綱手小姐下水了。”
“沒辦法啊,平頭百姓多少還是需要點忍者的庇佑。”
【我們平民百姓當然需要忍者先生來保護啦。】
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卡卡西也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這麼詭譎的事發生,相似的話語,隻是發生地點以及時間不同。他合上手中的書,終於正視麵前這個跟阿月有千絲萬縷關係的陌生人。
不就是想親自確認一下嗎?阿蕪坦然地回望他,“用不著感到愧疚,這跟你根本沒關係,卡卡西。”
“你恨不恨他?”
“恨誰?猿飛嗎?”阿蕪靜默想了想,“怎麼說呢,我坐到他那個位置上,我未必會做跟他不同的選擇。”
“但是還好我沒坐在那個位置上,不過說恨也算不上,隻是覺得厭煩。”
“厭煩?”
“一種無法逃脫曆史周期定律而感到的厭煩,”阿蕪點點頭,“他在自己能力範圍內,根本沒能管控得了凶手,而且從曆史的角度來評價的話,他是個挺失敗的守成之君。”
“?”
“讓他們遷徙,我覺得是他做得最錯誤的一個決定。”說到這裏她完全沒掩飾自己的嫌棄,“你們領導層挺廢物的,加上那兩位顧問。”
“這個決定仿佛是一拍腦袋決定的,就沒用腦子想想啊…”她頓了頓,“如果真的有異心,為什麼不當晚趁著小尾巴大鬧的時候幹脆就直接接管村子呢?”
“如果這是一個早就有的計劃,是我的話肯定是兩頭點火,其他人顧得了一方就顧不了另一方。”
“反正這事要是做了,做一端,隻是控製小尾巴,那不是引火燒身嗎?”
“肯定會懷疑到自己身上,而從後續的情況來看,當晚村子裏的…紅眼睛,根本不知道小尾巴是怎麼回事,不然為什麼要晚那麼多年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