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蕪不明白就是一個線狀酒窩,到底有什麼好磨蹭的,點了又點,是能把那地方點平還是怎樣?
她不耐煩地彈他的手背,“現在能聽我說話了嗎?”
迪達拉反手握住她指尖,矜持地抬了抬下巴,隨即垂眼看向她指尖,總是把指甲摳得那麼醜,醜得別出心裁,他匿笑了一聲,又略微垂頭去觀察她的其他指頭,順便也打算屏蔽一些他不喜歡聽的話,自動屏蔽,全當沒聽見。
他這麼一副走神的模樣,到底是要聽還是不要聽啊??
阿蕪壓低了眉眼,整個瞳仁都隻顯露了一半,深呼吸按捺下扯著他衣領怒吼的衝動,“我知道你們想做什麼,抓尾獸的目的。”
迪達拉眨眼的動作一頓,忽的揚了揚眉,“知道就知道啊…”
轉眼他又皺著眉道:“誰告訴你的啊?鼬嗎?”
阿蕪略一靠近,微笑道:“我猜的。”
然後又坐直了身體,想欣賞一下他那吃驚的模樣,可沒曾想卻瞧見了一副與榮有焉的驕傲臉龐,迪達拉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阿蕪可真聰明,嗯。”
嘴角的幅度過於燦爛了,他甚至還香了一口她的指尖,“不錯不錯,你果然很聰明,嗯。”
“我應該反思,不能再把你當成笨蛋了,這腦袋怎麼可能是草包腦袋呢?”
“跟在我身邊,至少得學會一些我的計謀成算吧?”
“…”阿蕪憋了又憋,終究是沒憋住笑,“跟你沒關係好嗎?”
你才是那個蠢蛋,你跟飛段是最蠢的了。
但是轉頭一想得順著毛梳理,這話可不能說出口,於是她又道:“既然你自詡聰明,你應該能想到鼬先生是好心吧?”
“我需要他好心?”他脫口而出,撇開頭嘟囔道,“關他屁事…”
阿蕪歎了口氣,“我真的不能回基地了,你們所圖謀的事,對我來說,太危險了。”
“你忍心讓我被人抓走拷問情報?”她試探地傾了傾身。
迪達拉瞥她一眼又移開,兩息後他又說:“我不會讓你被人抓走的,嗯,絕對不會。”
“千萬可別說得這麼絕對。”阿蕪連忙製止他,“我不聽這種話。”
“你讓我遠離危險才是保障,你懂嗎?”
“這世間有太多你鞭長莫及的時刻了,迪達拉。”阿蕪睜著雙眼,試圖向那雙青藍色的眼眸傳遞出她的真摯,她沒想做那個話題的終結者,隻是他不明白,一個人就算能力再強,他也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刻,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把危險扼殺在搖籃呢?
迪達拉梗了梗脖子,“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跟我回去,那難道你還能回木葉?不行,我不同意。”
阿蕪一掌拍向自己額頭,“我怎麼可能還能回得了木葉?你用腦子想想啊!”
“你就算沒在木葉的危險名單上掛名,現在也掛上了,而我跟你有關係,我還能回去嗎?啊?你以為木葉的暗部是真的在吃屎嗎?啊?我錢都在那邊啊!”
“那可是一大筆錢啊!你這蠢貨——!!!!”
生平第一次,被阿蕪給吼了,迪達拉咬著唇,微微偏頭,根本沒有反思,甚至還有些暗爽,靜默一會兒後,他道:“你剛才說有關係。”
“什麼關係?你說。”他支了個頭過去,勢必要聽她再說一次。
阿蕪見狀便扯了他耳朵過來,以最大音量道:“我說你蠢!你蠢!你蠢!”
轟然幾聲響炸在他耳道內,震得他腦子嗡了一下,他緊閉眼晃了晃頭,再睜眼時眼睛一片清明,他咽了咽喉,尷尬卻不失氣場地回望阿蕪,“沒關係,我有錢,嗯。”
“你現在兜裏能拿出十塊銀子來我就信你。”阿蕪指著他,“你當我不知道組裏最窮的飛段排第一,你排第二?”
迪達拉整理了一下衣袖,淡然之中又透著矜貴,“我真有錢,真的。”
阿蕪上下巡視他一眼,“你哪來的錢?”
他輕咳了一下,從衣袍下的腰包裏摸出個手掌大的布包,燦然看向她,“呐,就在這裏。”
阿蕪捏了捏那布包,該是塊狀的東西,不知道是銀子還是金子,她不可思議地回望他,“你把角都的錢偷了?那你怎麼不多偷些呢?”
“怎麼可能偷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角都把自己保險箱看得多緊,他現在都存在賬戶裏,根本不存在基地,嘖。”說到這裏迪達拉有些扼腕。
“那你拿的誰的?”
“我自己的,”那少年音裏有些露怯,目光卻是直白地望進阿蕪眼睛裏,“給你存的。”
他猛然笑了一下,朝著她眨眼,“雖然也偷了一點飛段的就是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