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掮客不會無緣無故說到那些話,聽起來像是閑聊,實際上卻是暗藏深意,裟欏來回琢磨了好一會兒,結合前後的人物關係,發覺他說的天真的蠢材,有赤子之心的惡棍,指的該是雨隱村那位,尤其當時他還問了角都一句,她跟佩恩誰更瘋...

聽掮客的意思,他搞那麼多事,擁有那麼大能力,集合尾獸,難道是為了實現和平?

集合尾獸,是為了獲得力量,然後在重型武器強壓之下建立威權式和平?這的確有點雨隱村內部的氛圍感,再結合曉組織的這個稱謂。

曉,天剛亮的時候。

怎麼這個組織還真想給這被宿命裹挾到具有濃重黑暗意味的世界帶來光明?

裟欏盯著牆壁上的人物線索,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佩恩此人,身份不詳,唯獨一雙眼睛的來由她目前是搞清楚了,從大蛇丸那兒聽來的,傳說的六道之目。

怎麼這麼巧呢?絕殺她的原因裏不就牽扯到六道跟輝夜姬麼?

人物關係裏,裟欏給這二位的定義是母子。

‘逆子’二字過於帶有個人色彩了,不客觀,全然不像是一位毫無關係的人能書寫下來的字眼。

忤逆母親,甚至傷害母親都可說是逆子,想到這裏裟欏又在牆上畫了個圈,表示月亮。

輝夜姬在月亮上,可是這幾個人事物,跟曉在謀劃的事有什麼關係?

裟欏轉了轉眼珠,目光落在絕的名字,那是個一體兩人,黑色的那個可以附身他人,有自我意識,可以精神控製,白色的那個不知作用。

從悄無聲息進入房間的情況來看,裟欏判定他們的忍術跟黑色的那個的能力有關,兩肩長草實在滑稽,可擁有特殊能力的忍者,在外表上多少會表露一些與之相關的特征。

比如大蛇丸,他跟蛇有通靈契約,善於蛻皮複生。

鬼鮫像鯊魚,水遁使得很好,護額也出自霧隱村。

角都身上有縫線,他的能力該跟某種線控忍術相關。

那麼身上長草呢?裟欏漸漸瞪大了眼,木遁?可是聽藥師兜說,這個遁幾乎已經消聲滅絕了啊...

【以前大蛇丸大人在木葉的時候,做過來自柱間細胞的融合培養,但是都失敗了。】

連大蛇丸都失敗了,還有誰能做出來?連綱手這個嫡係都沒有繼承千手柱間的木遁能力啊...

裟欏在絕身旁又加上了木遁二字,以及一個問號。

每一個忍族姓氏,往上追溯都可以彙集在一個人身上。

能力可以說都是來自輝夜。

絕,絕,裟欏一直盯著那個名字,忽的腦海中響起了一些對話來。

【 絕先生...是個非常柔弱的男子呢,很貧苦的,母親重症在鄉下養病,他就自己到大都來掙錢給母親寄過去。】

【他總是遮住自己的麵部,好像是小時候被燙傷了,所以並不輕易示人,而且他說話聲音低低弱弱地,夜裏睡不著聽著他說話就能睡著。】

開口說話的女人的聲線,很是矜貴柔緩,像家教嚴格的富家小姐一樣,裟欏閉上眼睛,感覺印象裏這段對話應該是發生在一個都城裏?

【姐姐會來救我麼?】

【你以為在桜城,你手裏那點錢夠花幾天啊?】

裟欏陡然睜眼,她現在可就在川之國的桜城。

桜城是舊稱,如今是叫花之城了,名稱變動該是在近百年前了,因為川之國經曆過一次遷都,來的時候聽見路邊有老人感慨:“我桜城從前可是國都啊。”

絕看起來可不像是那位老者的容貌。

“果然人常常應該自省才是,否則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樣的驚喜?”

裟欏偏了偏頭,將絕與輝夜姬的名字做了個連線,並添加上母子二字。

既然要假設,那索性就大膽假設好了。

活了很長的老妖怪,又擔上那麼一群人,背地裏他能憋什麼好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