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羅蘇醒的一瞬間,就首先發動了沙子去攻擊麵前的人,即使他現在還未完全恢複狀態,但使用砂縛柩並不困難,這是刻在身體裏的攻擊行為,雖然眼前的人似乎沒有攻擊意向,但在經曆了曉那一遭後,他先發製人的意向自然更足。
對此,裟欏能理解,她不躲不閃地任由自己被沙子包圍住,隻露了個頭出來,否則任意行動也隻是將動靜鬧得更大而已。
頭部還能活動,因此她微微頷首道:“醒了嗎?”
對麵的人緩緩坐直了身體,隻是手仍舊是懸空束縛的姿態,他上半身並未完全挺直,身體語言有些強撐的意味,臉色蒼白,還在掉沙子,年輕的麵容,但異常冷靜的表情,一雙鬆石綠的眼眸,並未完全睜開,透著疲累。
“你是誰?”連嗓音都很沉靜。
裟欏略有憋悶地吸了一口氣,同樣冷靜道:“救你的人。”
我愛羅皺了皺眉,他快速打量了一眼周圍,在一個房間內,他耳朵一動,聽見了窗外的鬧市喧囂,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些,但沙子並未完全撤去。
“你怎麼救的我?”從曉組織的手中?他在評判眼前這人的身份。
裟欏垂眼看了眼身上遊走的細沙,舔了舔唇,為難道:“能先把這東西撤了嗎?你每次殺人的時候洗過沙子嗎?多髒啊...”
那嫌棄的表情不言而喻,雖然語氣是商量著來的,很有禮貌,但事實上麼,我愛羅眨了眨眼,咬了咬唇內的軟肉,他的確....沒怎麼洗過沙子...
沙子回到他身邊,他悶聲先是道了聲謝,隨即又小聲說了聲對不起。
“哦,沒關係。”裟欏笑道,“我開玩笑的,你以後多注意個人衛生就好了。”
如果真的開玩笑完全不必多加後麵那句。她就是看後輩有點悶腦袋,嘴賤地逗弄了一下。
“怎麼救你的麼...”她說,“我給你辦公室寄了信,你沒收到?”
我愛羅一愣,遲疑地搖了搖頭。
裟欏略一揚眉,作怪地看著他,“你家出內賊了啊風影大人,看來有人把你信件截了。”
“我走的是普通郵信,沒請忍者代勞,你自己想想這部分渠道的信會經由誰的手吧。”
在對方清脆的嗓音中,我愛羅的確想到了一個人。他眉頭蹙得更緊,如果真的是由良的話,那問題的確很大。
短暫思索過後,他又道了聲謝,“我們現在在何地?請問?”
他仿佛是剛學會要怎麼同人友好交流一樣,那句請問間隔了半秒才吐出,似乎是意識到應該加上這麼一句才顯得禮貌,有些後知後覺。
“在川之國桜城。”裟欏沒打算隱瞞,信任的第一步就是要真誠,“眼下是你被抓的第二日,應該是這樣。”
我愛羅小幅度點點頭,思索的目光又移到對方的裝扮上,不像是忍者的裝扮,倒像個家裏有些積蓄的大小姐,青色的衣衫,不利於打鬥,到底是怎麼救的他?
“好奇我怎麼救的你啊?”裟欏一眼識得對方疑惑,眼裏閃出些狡黠,“這個可以稍後再說。”
“眼下我有個忙想請你幫。”挾恩圖報被她表露得十分坦蕩,“還是你不想幫?”
隔著不遠的距離,二人對視,裟欏眼中一直是輕淺的笑意。
沒有察覺到惡意,我愛羅心想,“隻要是力所能及之內,不危害村子的,我幫。”
聽完這話,裟欏笑得更加真心了,她移挪著臀部坐近了些,她大致巡視了一眼他的麵部,先伸出了一隻手,“先自我介紹好了,我叫裟欏。”
我愛羅微怔一瞬,垂目看著那隻手,指節分明,修長的同時好似有些力道,他注意到她拇指指甲很短,他抬手輕輕握住,“我叫我愛羅。”
二人的體溫都不算高,近乎是相似的體溫,區分不出誰的手更溫暖些。
“是這樣的,”裟欏開口道,“方便的話,我能看看你體內的一尾尾獸嗎?我有問題想要當麵請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