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藏的基地,在木葉的西北角,背靠岩壁地勢較高,往上是大型練習場,往下,靠近宇智波族地。
飛在高空,裟欏垂目看了一眼那立在族地門口的團扇標誌,那上頭紅色的部分已然有些掉色了,沒佐助穿在身上的家族標誌那麼新。
族地裏自然是沒人的,村子裏的人也不輕易來這裏,因為覺得不詳。
算是個可以藏身的地點,跟村子中心地段的石子滿天飛,電線亂竄冒火花,村民四處哭喊逃竄的動靜相比,這裏是另一個靜止的世界。
他們三人降落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打算短暫休整一下,裟欏從包裏翻出之前回大蛇丸基地時拿到的香磷血清,一支放進迪達拉腰包裏,另一支她自己拿著。
“什麼東西?為什麼我沒有?”飛段乍然開口。
迪達拉睨眼看他,“你看起來不像二十幾歲,而是兩歲小鬼,嗯。”
飛段對他給予同等回視,“喔唷,那你豈不是還是個胚胎?小我兩歲的小鬼。”
迪達拉眉毛一抽,喉間蓄力聚氣一般打算開口,卻被裟欏扯了一下頭發,說是扯,倒也不見得,是她略仰頭去夠他壓在外衣之下的頭發,手掌順著脖子貼合,分隔開壓實的發絲。
他偏了偏頭,讓她好看清楚些,後脖子的皮膚表麵有一個飛雷神印記,是昨晚打上的,“你不是說永遠不會消失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不太放心就再檢查一下嘛。”
垂目之時,是她鄭重的神色,她大概有點緊張,眨眼的頻率有些快,迪達拉細數著她眼上的睫毛,心想著這雙眼睛的睫毛,是比從前要少一些,他抬手輕輕壓了壓她的右眼,“那現在放心了吧?”
一開始要打印記的時候,她顯得猶豫,衣服怕破損,手腕怕他被人砍了手,就沒有想點他好的時候。
最終是他褪去上衣,將頭發撩到身側,露出後背,替她挑了個位置。
【頸部位置最好,不會輕易被人傷到,】
【如果你擔心的話,那這個位置很合適,嗯。】
【可是這印記不會消失誒...】
【那不是正好嗎?】
因為如果他被傷到這裏,那就離死不遠了,毀了印記,她就不用出現替他斂屍了。
他當時說那些的時候,其實有些忐忑,沒由來地一下,驟然到他都覺得有些突兀,直到他感覺頸部中央被人親吻了一下,緊接著她從背後抱住他。
他心下喟歎了一聲,隨即反身尋到她嘴唇吻住她,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沉默地糾纏著她的舌頭。
刹停是因為樹林裏陡然一聲貓頭鷹驚叫,像嬰兒在慘烈哭泣,她顫了顫,嚶叫了一小下。
他回神,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啄著她,好像想說的話都在這略顯癡纏的親吻之中了。
頸部的印記意味著什麼,裟欏很清楚,她環住迪達拉的脖子,臉頰同他肌膚相親,因為之前在天上飛了太久,臉上的溫度稍低,比起他脖子間的熱度來說,她可以用冰塊來形容,唯一熱源在眼前,她出神地想起他身上的溫度好像一直都挺高來著,冬天的時候像火炭,在外飛了很久,一身殘雪地回來,會故意在人跟前抖雪,渾身熱氣騰騰之下,雪化在他肩頭發梢,把衣服跟頭發都打濕了,白霧升騰之中,他會揚著笑臉討一碗熱湯喝。
接碗時手掌蹭過她手背,掌心的熱度有點燙人。
裟欏斂下浮動的心思,側身站到迪達拉身旁,最後一次跟飛段叮囑道:“你在這裏等我,這裏不會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