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宜早不宜遲是宇智波斑考慮後的結果,建立忍村這種事他不想慢人一步,若是還同以前一樣是打到最後族內人員的戰意都耗盡了,到最後一步不得不接受現實的話,那著實也沒什麼意思。

人是最不可靠的,變動最大的生物,這在既往多次已經驗證過了,不過往事多是雞零狗碎,倒也沒什麼必要去追究到底是何人的過錯,反正如今,他沒過去那般天真,他仍舊是擔負著宇智波一族的命運,卻在事實上沒那麼一己之身,推之於家於國了。

這不是說他就撂下這攤事不管了,隻是人的心態產生了變化。

話說回來,若是決定要聯手建立忍村了,那宇智波理應積極參與進去,而不是仿若好似是千手柱間個人施舍來的機會。

這些想法雖不能同泉奈表明,但也無非是多花費點心思說服他罷了。

“其實過去鬆子說得很對不是嗎?”

眼下他們二人都站在院子裏的那棵樹下,跟堂屋隔了些距離,院裏很安靜,除了風吹過造成的某種簌簌聲外就沒別的動靜了,宇智波斑抬首望著那樹,如今它雖然長勢略有蕭瑟之感,但還活得好好的,看來老樹的確不能輕易挪動,不然會發脾氣地生出些死誌來。

過去宇智波斑用過不少辦法吊著這棵樹的命,它總是有所感激地結出兩三簇新生葉子來,後又兩麵三刀地繼續往下掉枯樹葉。

他還記得那年他要離開木葉的時候,一把刀將樹幹切開了,總要看個究竟再走。

切開後才發現裏頭早就幹枯了一大半,剩下的部分也隻是積出了些渾水來,這棵樹會死,他心裏有所準備,隻是萬想不到會如同活人一般同他口腹蜜劍地陽奉陰違,多少有些不識好歹。

斑斂下思緒,繼續道:“泉奈,你也很清楚,忍者想要改善目前不由己身的狀況,首先第一步就需要擺脫那幾個幕府。”

“被豢養的身份,需要改頭換麵。”

“日後就算接收任務,也得由我們自己來決定要不要接,怎麼接?”

聞言泉奈蹙了眉頭,略有浮躁地歎了口氣,“哥,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嘖,但是啊…”

“且不說大名的態度了,單說跟千手聯手共建?我覺得這事不行。”

“族內的態度可能多少都需要安撫,這不是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互為宿敵的宇智波跟千手,怎麼可能真心接受彼此的身份轉變?”

“這是個雷啊,勉強埋下去後早晚也會爆。”

“你自可以依靠強勢的手段按捺下我們內部的那些暗潮洶湧,但千手那邊是千手柱間為族長,他一個沒什麼腦子的東西…”

“看著是他管事了,他是族長,誰不知道實際上他那瘋狗弟弟對他影響很大?”

“他連他弟弟都擺平不了,讓他縱橫捭闔平衡各方勢力?我對此持懷疑態度,很深的懷疑。”

“別到了關鍵時刻,他跟他弟弟妥協了,損失了我們這邊的關鍵利益。”

說到這裏,泉奈冷哼出聲,“照我對千手扉間的了解,他這輩子都得憋著壞。”

“你瞧瞧他,悶聲不吭氣地,背地裏盡在琢磨怎麼置我於死地了,那天,是他千手柱間帶著千手透來的族地吧?”

“來幹什麼,你還記得嗎?”

這事自然記得。但宇智波斑沒說話,他隻是略微側頭看了眼嚴絲合縫的木門。

“鬆子可差點就死了啊,哥。”

“以當時的情況,我正麵應對,必死無疑,要不是鬆子意外出現在那裏...就這樣他千手柱間跟千手透還有臉說是來結親的?”

“千手扉間他有那個誠意嗎?沒有啊,我看他就是為了實地檢驗一下自己對我的研究成果,這才跟來故意挑釁。”

一提及千手扉間,泉奈就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並以最大惡意程度來揣摩這個人。

他覺得那家夥就是趁著機會在使壞,表麵抱著為千手柱間做看護的任務而來,背地卻是琢磨著怎麼給宇智波造成損失。

“很明顯,千手柱間連他弟弟的行為都無法做到有效管控,即便合作了,你讓我怎麼相信他們是真心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