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點點頭，永祭殿在城內地位超然，就算是城主也要敬重三分。
估計就是這個地縛靈保衛城池的緣故。
“嘎，小縛靈，你怎麼出來這麼晚，大陣差點就被破了，是不是得了好處卻不想出力啊。”
三足烏怪笑嘲諷了一聲。
樹葉閃了閃，消沉的嗓音響起，“小靈豈敢，隻因契約之力一直在消失，不到危急關頭，我不能隨意浪費靈力，否則會加快靈力的消退。”
這下三足烏不笑了，它沒想到情況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是因為天一宮主的消失麼……”說到一半，它忽然想起更不妙的事情，“是隻有你自己這樣，還是其他所有地縛靈都如此？”
樹葉晃了晃，“據小靈感應，大抵都是如此。可能還有更糟糕的，已經脫離了契約的束縛，成為了半精半怪。”
“嘎，亂了亂了，這下子人族鐵定玩完了。”
一鳥一樹的對話，很流暢，很清晰。
但聽在秦川耳裏，完全不明白，什麼契約，什麼精怪。
什麼人族完了，一個地縛靈而已，有那麼大的影響嗎？
三足烏飛來飛去很急躁，明明不是人族，卻還擔心那麼多。
忽然它轉眼看向秦川，眼睛亮起，鳴叫一聲，“小縛靈，你來此見人族道尊，難道是想……”
“不錯，現下的危局隻有道尊能解。”
樹葉閃了閃，朝秦川彎下了枝梗，“宮主大人消失，人皇契約失衡，唯有新道尊重定契約，我們地縛靈才能再次煥發活力，庇護人族。”
“嘎，秦老弟，你怎麼說。”
秦川眉頭一凝，沒回答，而是反問一句，“地縛靈，你是怎麼看出我是道尊的。”
三足烏能認出來不稀奇，它接觸的道尊得有一打。
但這個小地方的地縛靈按理說是沒機會見到道尊的，為何也能認出他的修為？
“不瞞道尊，此前小靈還不敢確定，但親自見到您後，看到您身上彌漫的道韻，與天道法則別無二致，必是道則境無疑。”
秦川了然，“你的感觀挺敏銳的。”
隨即又說道：“不過，本尊還不知你們地縛靈的能力，根底，以及契約的好壞之處，所以我現在不能答應。”
樹葉晃了晃，明滅不定的閃爍，稚嫩的聲音再度響起，“道尊，如果您有疑惑，不妨進小靈的道場，小靈一一為您解答。”
“不，你別說了。”
秦川抬手製止，“我想知道的話，自會問老鳥，現在你先回去吧，沒了你的幫助，大陣撐不了多久的。”
樹葉不得不退下。
等它飄遠，三足烏才忍耐不住奇異地問，“秦老弟，你是不想管這事？”
秦川麵容平靜，心中卻很擰巴，他不會高估自己，認為沒了他幫助，人族必定滅亡；也不會低看自己，畢竟有他的幫助，肯定會少死很多很多人。
隻是他還沒想好，定下契約，便是把自己推向了萬族的對立麵，置於了風口浪尖。
“現在還不是時候，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三足烏聽他如此講，除了搖搖頭，也沒說啥。
而後，一人一鳥重新看向了戰場。
就在他們談論的時候，那條飛船明顯處於了下風，不過這時，不知從哪又冒出來了一頭巨人，光頭赤身，圍著獸皮，裸足，三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