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我們力量的根源。”月對於兒子的問題,早有心理準備,既然決定開始,就沒有後悔的道理,在一定範圍內,她一向遵守遊戲規則。

回答的痛快,月的問題也同樣直白:“月月,你打算做什麼?”

王鵬在心裏琢磨著熟悉的“本源”二字,麵上不動聲色直直的看向月:“我打算靈魂脫殼,把身體還給你。”

純黑的眼睛泛起不一樣的光芒,連一向對於超凡世界極為遲鈍的王耀都發現了兒子眼中不斷遊走的黑色細絲,完全不了解的領域,王耀此時也隻能看在眼裏,繼續沉默。

一天之內悲喜交加,到了此時,王鵬才是真正的打破了心理預設,徹底的脫離自己預想中的劇本,開始憑感覺放飛自我。

這是王鵬少有的不管不顧,不在控製自己,不在理智。所有人都在說聰明人不會被情緒所左右,王鵬聽話,他一直也是這樣做的。

但是,當一個極端克製自我的人,徹底被情緒控製的時候,才是殺傷力最強的時候。

放飛的王鵬不再顧忌任何的後果,大刀闊斧的坐在父母身邊,微微側過身體,單手撐著下巴,一雙瑞鳳眼三分犀利七分不羈,端是一副清貴公子放蕩形骸的樣子。

“這副身體我不要了,還給你。”

遊戲的規矩是一人一個問題,玩到這裏王鵬已經不想問了。大家心裏差不多都有了決定,問與不問,意義不大。到了這時候,不再心軟,不再算計那麼多,不再顧忌所有人的心情,心狠那麼一點點,著急為難的,就不再是他了。

一但王鵬開始無所顧忌的放飛自我,認輸必然是月。沒有一個母親能夠看著自己的孩子為了自己而死。

“月月,你別胡鬧,我……”

月還想說什麼,身邊的王耀輕輕的捏了捏月的手:“姐姐你先別急,讓我來問。”

王耀此時的聲音聽不出悲喜,不帶一絲感情,卻讓在場所有聽的人都心驚膽戰:“月月,你知道讓一個母親吃掉她的孩子,有多殘忍嗎?”

“爸爸,我……”王耀的用詞太狠,一時間王鵬都被嚇到了,剛剛的魏晉風範完全不見了,結結巴巴的解釋道:“爸,爸爸,不是這樣算的。我修行的功法,沒有身體完全不影響正常生活。

你,我想想怎麼形容,你,你就當我給媽媽換腎了,一個腎,有和沒有,區別不大。但是媽媽有了這個腎,她就會好了。”

王耀皺緊眉頭,又是他不能理解的領域,單聽一麵之詞,根本無法判定這母子兩個這副說辭中,有幾分真。

鳳來自從成功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將戰場還給王鵬退居二線後,也沒離開,一雙大眼睛左右看著,隨時準備著找補。

這不就剛剛好看到了王耀眼中的為難,解釋的話隨即跟上:“叔叔,王鵬說的是真的。酆都大帝您聽說過吧?酆都,鬼城,在三千世界中很有勢力的一個組織。他們主要修行的就是靈魂。有沒有身體,區別是不大的,甚至沒有身體的時候,他們還會更強大。”

王鵬在一旁也不敢七扭八歪的坐著了,端端正正坐的筆直跟著點頭:“嗯嗯,就這樣,爸爸,有沒有身體對我來說區別不大,但是有沒有本源,關乎到媽媽的性命,我覺得,這樣做收益更大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