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的山頂上。
丁酥酥憂愁的靠在一棵參天大樹上,腳邊堆滿了水和麵包,手邊還有一把鑲嵌著紅寶石的黑金長刀。
她的左小腿纏著紗布,上麵浸透著一暈鮮紅。
昨晚她穿著疾行靴在千鈞一發之際逃出了雷劫的範圍,可是雷劫的威力太大,小腿不慎被飛濺的玻璃割開一條見骨的傷口。
她身上沒有靈木符,無法及時治療。
對於遊蕩者來說,獲得符紙的途徑就隻有在陰司署用功德點購買,這就是不加入官方的壞處。
上次在酆都交易的時候,丁會把拍賣來的一百件法器全給了她。
但因為當時他們被不朽閣和靈異管理局盯上,丁酥酥沒有機會出售法器,甚至連去陰司署購買符紙都不敢,就怕在路上被人堵截。
身上留有的就隻剩下自保的攻擊類符紙和大量法器,可人就一雙手,哪兒用得過來那麼多法器。
“唉!”她重重的歎了口氣,仰望陰沉沉的天空。
這月的任務她還差兩個,現在腿暫時不能行動,隻能待在這裏用技能吸收陰氣用於療傷。
正是礙於有吸收陰氣就可以療傷的技能,所以丁酥酥很少會在身上準備靈木符。
小腿的傷至最快也要明晚才能徹底恢複,現在哪怕是動一點也會如火燒似的。
她現在能做的隻有等待。
丁酥酥吃著麵包,嚼著嚼著想起了和哥哥丁會的時光。
本來生活該一片大好的......可命運的轉折點卻出現在那場拍賣會上,不,其實從殺死皇甫罡的朋友李炎風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現在的結局。
她委屈的落淚,哽咽的用水帶著麵包下肚。
“哥,我,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如果從一開始就拒絕和地府簽合同,從一開始就選擇加入靈異管理局,從一開始在長安沒有搶奪那女孩的殘圖,從一開始沒有黑吃黑,從一開始就沒有殺害李炎風......或許現在也不會落的個無家可歸,被人追殺的地步。
可老天不賣後悔藥。
每當她看見靈異管理局下班後同事們的摟摟抱抱,其樂融融的場麵,曾有很多個瞬間,她羨慕,她嫉妒,她幻想著自己和哥哥也是其中一員。
有對下屬無微不至的上司,有嬉鬧的同事,有能在危難時刻擋在前麵的朋友,有無話不談的閨蜜,還有......男朋友。
在成為遊蕩者的那一刻,在第一次殺人的那一刻,在第一次黑吃黑換來喜悅的那一刻,這些東西都與她無關了。
她不想一輩子這樣,更不想一輩子躲藏在陰暗處。
丁酥酥,後悔了。
忽然哥哥死亡的畫麵在腦中一閃而過,她的表情變得堅定,眼神變得肅殺,一顆近乎熄滅的複仇之火再次冉冉升起。
盡管後悔,但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後路可退了。
突然!
山下傳來一陣沙沙響。
有人上來了!
丁酥酥十分警惕的攥緊手邊的黑金長刀,轉頭一想,沒有察覺到有陰氣。
上山的人不一定就是衝她來的。
她把刀收回物品欄,用外套把傷口遮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欣賞高山上的雪景。
這時,在她旁邊的一條小道上,一個滿臉焦黃的中年大叔喘著粗氣,走一步扶一步的上來。
“哎喲我艸,累死我了,什麼藥啊那麼難找。”
劉萬君喬裝成的大叔自顧自的說道,餘光看見大樹下靠著一個紮著馬尾的乖巧女生,故意愣了一下,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