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躺了多久,劉忠艱難的起身,貪婪的呼吸空氣。
窒息的滋味真不好受。
隨即他臉色沉重,望著半開的窗戶,清爽的風時而拍打在蒼老的臉上。
劉忠沉吟一聲,朝著空氣喊道:“雲長,是你嗎?”
隻有月光照明的臥室裏盡顯幾分淒涼,連風都冷了不少。
劉忠坐在床沿,回想剛才一閃而過的綠光,那熟悉的感覺和回憶瞬間湧上心頭。
那是一段永生難忘的往事。
三十年前,他和關羽在陰山緝拿惡魂魔道鬼,那一戰打得驚天地泣鬼神,最終魔道鬼被兩人合力斬殺,可關羽也由此重傷,隻剩一縷殘魂飛進了他的眉心。
雖然禦靈使合約解除,但靈魂契約由於關羽的沉睡並未解開。
這三十年來,劉忠日盼夜盼,何年何月才能和雲長把酒言歡。
這時,他忽然目光一凝,好像感受到了什麼東西,目不轉睛的盯著緊閉的大門。
恍惚之間,臥室的景象變成一灘廣袤無垠的海麵,劉忠站在水麵上,麵對著正前方的關羽。
兩人的臉上說不出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劉忠眼睛像是進了沙子,用手背揉了揉點點淚水。
“雲長,好久不見。”
“少主,好久不見。”
他們哽咽萬分,不知從何開口。
等了三十個年頭,隔上無數個日日夜夜,可劉忠卻覺得那場事故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相識五十三年,廝殺五十三年,九死一生,大小戰役數不勝數,種種往事不斷湧進他的大腦。
可在此時,卻不知道聊什麼,所有的熱淚和激動全藏在了那雙明亮的眼睛裏。
“雲長,你要走了嗎?”
關羽笑嗬嗬的拱手:“少主,我必須回去了,大哥他需要我,你多保重,我會來看你的。”
他笑著轉身,袖袍一揮,身形慢慢消失,平靜的海麵眨眼不見。
隻留下劉忠獨坐在床沿,感受寒涼的夜風。
但他卻笑了,笑的很釋懷。
這時,他聽見門外傳來孫子的腳步聲。
劉萬君輕手輕腳回到臥室,生怕吵醒了爺爺。
一進臥室,就見慕春雅趴在自己床上玩著遊戲,兩雙玉足勾來勾去。
“回來啦~”她回頭看了眼,皺眉道:“怎麼沒精打采的?”
劉萬君‘哎’的歎氣,鞋也不脫直接倒在床上。
“別提了,今天在火葬場遇見一個道士,一個邪惡的道士,道行甚高,懂得奇門遁甲。”
聽見‘奇門遁甲’,慕春雅沒了玩手機的興趣,側身看著他問道:
“還懂奇門遁甲!那道行是挺高的,然後呢?”
“然後跑了呀!”劉萬君兩手一攤。
“所以你叫我來是......”
劉萬君直言道:“你不是接觸過茅山的人嗎?我想你能不能幫我查一查這個道士是誰。”
茅山也屬正一道,慕春雅早些年接觸過茅山天師張道玄,也去過茅山,這一來二去,自然成了熟臉,讓她去問最妥當。
慕春雅反問道:“你幹嘛不找你們自己人?”
“這件事隻能保密,懂奇門遁甲的道士少之又少,你幫我查查應該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