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染猜測道:“瑞國公府深得聖寵,又與誠親王府關係匪淺,可能心裏有顧忌吧!”
我點點頭,忽然想起那天蕭元瑾出門時袖中藏的東西,忍不住懷疑,讓瑞國公府栽這麼大跟頭的,是不是蕭元瑾的手筆呢?
見我尚在出神,姝染又道:“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瑞國公府一點都不算冤。還有那個阮湘瑤,平日見她都是溫溫柔柔知書達禮的,沒想到竟是那般黑心刻薄之人。平白地讓你受了那麼多流言蜚語的詆毀,當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我笑笑,“她喜歡你哥哥,拿你和姝彤當小姑子看待,自然是溫柔有禮的。我卻不同,在她眼裏,我是搶了她心悅之人的那個敵人,還是那麼低微的出身,她難得咽下這口氣,自是會不遺餘力中傷我侮辱我名聲!人有千麵,防不勝防。”
“若她是個良善之人,再怎麼樣,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歸根結底,是阮湘瑤這人,心思不正!”
我看著姝染,一時間感覺她似乎整個人都在發著光。
傍晚,蕭元瑾從戶部司衙回來,在祖母屋裏吃了晚飯之後,我們一塊回去。
“今天都做了什麼?”蕭元瑾笑著問我。
這些天的相處,我發現自己漸漸習慣了這樣與他十指相扣著回院子,看他漆黑眸子裏溫柔的笑意。連嘴角也不自覺上揚。
“就陪祖母說說話,跟姝染姝彤一起去母親屋裏看賬本。看姝染繡嫁衣。”
“母親可有為難你?”他看起來十分緊張。
我笑著搖搖頭,“沒有。”
“哦,對了,我聽姝染說,瑞國公府出事了?”
蕭元瑾神情頓了一下,笑道:“姝染這丫頭倒是消息靈通得很。瑞國公被革職了,爵位到他這一代終止,阮長源小公爺身份沒了。”
聞言,我才知道姝染說的都是真的。
“瑞國公府的惡行被揭露出來,你是否也參與了其中?”
蕭元瑾腳步頓住,滿眼含笑看我,“凝兒為何會這麼想?”
“我瞎猜的,隨便問問罷了。”
“他們自作孽不可活,無論我有沒有參與其中,紙終究也包不住火,隻不過是遲和早的問題罷了。”
“所以真的與你有關?”
“你希望與我有關嗎?”
“回門回來的那天,我見你出門時袖中好像放著書冊一類的東西,心裏覺得好奇。今天聽姝染說,禦史大夫在朝堂上突然彈劾瑞國公,不但有理有據,連罪證都準備都整整齊齊,我心裏就想著會不會與你藏在袖中的冊子有關。”
蕭元瑾看著我,目光發亮,“你啊,若是把琢磨這些的敏銳心思分一半在琢磨我對你的情意上,就好了!”
我臉色微紅,他沒有直接承認,也算是間接承認了。心裏忍不住驚駭,試探著問:“你一個戶部侍郎,還兼任禦史台、刑部和大理寺的活?”
蕭元瑾滿目含笑,“那倒沒有,不過平日裏聽聞些消息就放在心裏,讓人悄悄查暗暗記下罷了。沒準有時候會用得上,不但可以為民除害,還能給自己出出氣呢!”
我怔了怔,才明白他是在為回門那天回擊阮氏兄妹。可我心裏明白,這京城裏形勢複雜,也許並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