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問:“為什麼是他?追你的人不少呀。”
“追我的人是不少,想真心跟我結婚的卻沒幾個。”靈靈一如平淡的語氣:“況且他的條件是最適合我的。他是醫院的部長,隻要我答應嫁給他,她就會把我爸接到日本來,找最好的醫生給他治療。”靈靈說著就哽咽,眼淚不自覺的流出來:“我爸得尿毒症已經一年多了,國內的醫院已經沒有辦法再醫治他了。我來日本就是要給他找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我應該覺得幸運,能遇見伊藤部長,他是我爸的希望,是我們全家的希望,我應該慶幸能嫁給他。”
靈靈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以至於連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抖動。
“靈靈。。。”珊珊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淚盈滿眶。
沒想到一向落拓不羈的靈靈卻承受著如此巨大艱難的家庭使命。
“可是,他年齡那麼大,離過一次婚了,還有三個孩子,你嫁過去是要當後媽的。”小美哭嚷著
“我沒時間考慮這些,我爸近期病情惡化了,他再不換腎就沒命了。我現在隻希望有人能救他,不管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靈靈無助地幽咽著。
珊珊勸慰她:“靈靈,我們能理解你救父心切,可以想想別的辦法,不能拿你的婚姻大事做交換,你應該考慮清楚。”
“是呀,靈靈,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沁兒問
靈靈垂下眼,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情緒,說道:“沒有辦法了,我已經決定了。”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寬慰大家:“你們也別為我擔心,他雖然年齡大了些,但誠心待我。況且他家經濟條件那麼好,我嫁過去也不會吃苦的。”
大家瞬時沉默 。知道這隻是靈靈安慰大家安慰自己的借口,沒有愛情的婚姻能幸福嗎?但是自己的幸福跟父親的命相比,不用掂量,都知道孰輕孰重。這件事放在她們三人任何一人身上,也會做跟靈靈同樣的決定。
靈靈愣了許久,從床上起身,穿上拖鞋,邊說邊往洗手間走:“肚子好餓,你們等我一會,我請你們吃大餐去,算慶祝我找到歸宿。”
三人都泄了氣耷拉著,提不起精神。她們憧憬的婚姻應該是美好的愛情歸宿,應該是在她們最青春美好的年紀,匹配到最心之所歸的同齡人。但命運卻由不得每個人的選擇,有些人的婚姻隻能妥協給現實。這讓對婚姻初懵懂的她們感到恐慌,失望。
“走吧,你們。一個個無精打采的。”靈靈稍作打扮,強撐著笑容說道。
小美突然起身抱住她,哭道:“靈靈,我舍不得你。你走了,我怎麼辦?”
“哈,傻丫頭,我又沒有去哪裏,我不還在這邊嗎?你想我,隨時可以見我呀。”靈靈笑著,眼眶卻又泛紅。
“那不一樣了。”
“沒什麼不一樣,一切都不會變。”靈靈從包裏拿了張紙巾遞給她,安慰道:“別哭了,眼睛哭腫了,怎麼出去見人。”
珊珊和沁兒打了電話請了假,這特殊時刻,她們隻想用陪伴來驅趕同伴心中的那份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