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賬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程處默追上王天明,跟著他一起趕往太原王氏在長安的別院。
去年李二陛下登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三省六部等重要崗位全換上了自己人,七宗五姓的族人目前在朝中的官職都不高。
但七宗五姓的底蘊太深了,就算不做官也沒人敢小覷他們,程處默自然也是,進了王府立刻停止與王天明鬥嘴,乖乖待在大廳等待王府的長輩接見。
沒多久一名三十六七,穿著儒袍滿身書卷氣的男子走進大廳,程處默連忙行禮拜道:“晚輩見過王世伯。”
此人他認識,正是王天明的父親,太原王氏在長安的主事人王瀚貞。
社會階層是個金字塔形,越往塔尖人數越少,都是一個圈子混的,彼此之間怎麼可能不認識。
王瀚貞走到主位坐定,聽完王天明的彙報臉色平靜的打量著程處默說道:“程賢侄僅用區區一張欠條就擺了王家一道,真是讓王某刮目相看啊。”
程處默笑道:“世伯言重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嘛,您看這錢啥時候能還,沒現錢沒關係,可以用糧食布匹,金銀玉器代替,晚輩不介意。”
王瀚貞神情一滯,被噎住了。
士族講究以和為貴,談話語氣要委婉,盡量以不傷對方麵子為前提,可這小子跟他那個魔王爹一個德行,說起話來橫衝直撞的,聽著就讓人生氣。
王瀚貞強壓怒火,極力保持著長輩的風度,和顏悅色的笑道:“處默賢侄,此事是天明不對,世伯在此替他向你道個歉,你看這樣行不行,那三十萬賭債免了,你把前幾天送你的五十萬還回來這事就算了結,如何?”
程處默果斷拒絕道:“這怎麼能行,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到哪都是這個理,堂堂太原王氏可不能賴賬啊。”
不還錢也就罷了,還想讓我將那五十萬也還回去?
想屁吃呢你。
程處默原本還想著隻要對方承認了那五十萬就算了,但現在想法變了。
這種人就不能給好臉,稍微給點好臉他立馬順杆往上爬。
可以想象,若非自己借著欠條擺了對方一道,王家絕對會用那三十萬貫賭債逼的他們全家下不來台。
永遠不要試圖喚醒資本家的良心,他們的良心早喂狗了。
王瀚貞的臉色立即拉了下來,語帶威脅的說道:“處默賢侄,這筆錢具體怎麼回事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裏的,大唐自有公道,不可能讓你顛倒黑白。”
程處默咧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這事還是等我爹回來再跟你談吧,你們長輩的事我們做晚輩的不摻和,告辭。”
說完絲毫不給王瀚貞開口的機會轉身就走。
王瀚貞看著他的背影,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真要等程咬金那個混世魔王回來,這事可就難辦了。
全大唐誰不知道程咬金是根攪屎棍,向來無理攪三分,現在占了理,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王天明弱弱的問道:“爹,現在怎麼辦?”
王瀚貞抬手就是一耳光,破口罵道:“你幹的好事,還有臉來問我怎麼辦?”
王天明被打懵了,捂著腮幫子委屈巴巴的說道:“怎麼能是我幹的好事,欠條你之前也看過啊。”
要說責任那也是咱們父子倆共同的責任,你可不能甩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