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來了?
正商量著如何借礦難搞事,趁機拉下程處默,搶了煉鋼廠的幾人都慌了。
魏噴子那德性連皇帝都怕更別說他們了。
再者魏征這個時候過來幹啥,用腳後跟想也知道沒好事啊。
竇德明思忖片刻沒去迎接,而是喊來管家耳語幾句,管家點頭離開。
剛走不久家丁便抬進來幾張麻將桌,韋圓成盧慶之等人自行落坐開始手刨。
刨的正起勁呢管家帶著魏征進來了,眾人立刻起身行禮,竇德明更是小跑上前陪笑道:“魏中丞稀客啊,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魏征看著麻將桌蹙眉道:“沒記錯的話現在是當值時間吧,這個時間聚在一起打麻將合適嗎?”
竇德明臉上露出被抓現行的尷尬微笑,再配合其他肢體語言賠罪道:“下官手癢一時沒忍住,下官知錯。”
其他人臉上掛著同樣表情,笑的那叫一個尷尬。
要知道魏征可是負責禦史台的,禦史台又是管官的衙門,這等於是被自己的頂頭上司抓了個正著啊。
不過他們也隻是臉上尷尬而已,心裏則表示無所謂。
地方官應付欽差最常用的辦法就是主動暴露點小毛病讓欽差抓住痛批,這樣既體現了欽差的權威,又讓欽差有了對上司的交代,不比盯著致命問題深挖強?
現在就是這樣,打麻將讓魏征批一頓總比魏征深究他們聚會的原因強不是。
這群官場老油子,糊弄起領導來是一套一套的。
但魏征可不是好糊弄的,拉過椅子坐下問道:“程處默煤礦爆炸的事你們聽說了吧?”
竇德明驚訝道:“煤礦爆炸了,啥時候的事?”
盧慶之接茬道:“煤礦怎麼會爆炸呢?”
韋圓成捋須道:“啥是爆炸,老夫隻知道爆竹。”
竇德明悔恨自責道:“都怪下官糊塗,不該喊諸位同僚過來打麻將,這麼大的事竟然不知道,失職啊。”
魏征:“……”
你們看我像二傻子嗎?
傻不傻不知道,不過他路上準備的話是說不出來了,人家都不知情你說個錘子?
攤上這麼一群下屬,工作能好幹才怪,魏征說道:“來都來了,坐下玩兩把吧。”
竇德明韋圓成等人對視一眼,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這死老頭來者不善呐。
對此眾人也沒什麼好辦法,隻能落座陪玩,洗牌,壘牌,擲骰,抓牌。
魏征坐莊,打出一張說道:“六條,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李靖尚書前往……現在你們知道了吧,程處默已經下獄,明天老夫就會帶人前往同州徹查礦難經過。”
眾人齊聲唏噓道:“太可怕了,想不到煤礦也會爆炸,咱們今後開礦定要小心再小心啊。”
魏征沒理會他們的陰陽怪氣,自顧自的說道:“礦難屬於意外,隻要開礦這種事就免不了,若事情真如李靖尚書和蒲城縣令上報的那樣,程處默事先並不知情,且事後積極處理,賠償受害者家屬的話,程處默本人是沒多大責任的。”
“而且中書省也對程處默做出了罰款十萬貫,同時修條路的處罰,既然處罰了,事情也就過去了,你們說對吧。”
十萬貫?
還要修條路?
眾人聽的齊齊咋舌,該死的房玄齡,這是逮住羊毛往死裏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