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行為有個專業的稱呼叫做吃絕戶。
這樣的事大唐每時每刻都有發生,而且不止普通百姓,士族門閥也經常幹。
若非如此,生個兒子傳宗接代又怎會變成所有人的執念。
竇逵聽後大喜,他就是來搞事的,現在羅家把事搞起來了,他隻需添油加醋推波助瀾就能讓這堆火燒的更旺。
省事啊。
想到此竇逵像突然反應過來似的說道:“不對啊,你確定撫恤金是十貫嗎?”
婦女詫異道:“什麼意思?”
竇逵說道:“我們程處默程廠長是個擁有菩薩心腸的好人,給受害者家屬的撫恤金不是十貫,而是整整一百貫,非但如此,還辦了小學讓受害者的兒子入學讀書。”
“程廠長還說,他會養這群孩子到十八歲成年,你見過我們程廠長這麼好的人嗎?”
婦女早已愣在原地,後麵的話半個字也沒聽進去,耳朵嗡嗡的腦中隻剩一個念頭,百貫撫恤金。
那可是整整一百貫啊,這麼大一筆巨款村民別說見過,聽都沒聽過,那得多少,堆起來怕有一座山吧?
見她發愣,竇逵抬手在她眼前慢晃道:“姨……姨……你沒事吧……”
婦女終於反應過來,猛的抓住竇逵的手問道:“大兄弟,你們廠還招人不,我當家的才三十多,身體倍棒。”
竇逵:“……”
你是想要廠裏的高工資啊還是想要高撫恤啊?
果然,在金錢麵前,任何關係都不堪一擊。
竇逵搖頭道:“暫時不招了,這次死的人太多了,我家廠長現在還在刑部大牢關著呢,誰敢招?”
“哦……”婦女遺憾的歎息一聲,想到什麼又咬牙切齒的說道:“老五家這個賤人,明明是百貫卻告訴我們是十貫,她想幹嘛,帶著我家叔叔的血汗錢跟野男人跑嗎?”
“不行,這事得告訴我公婆。”
婦女扔下竇逵撒腿就往羅石頭家跑,竇逵想了想跺腳跟上。
氣氛已經烘托起來了,不去看看怎麼對得起自己這番長途跋涉?
跟著婦女很快趕到一座籬笆圍起的院子,院裏站滿了村民,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
村民們是來幫忙下葬羅石頭的,下葬的同時順帶吃絕戶,有些手裏拿著布袋木盒,一看就是準備打包的。
婦女跑進院子雙手叉腰,氣急敗壞的吼道:“老五家的,你個賤貨,煉鋼廠的撫恤金明明是一百貫你卻說十貫,剩下的錢被你藏哪去了,是不是養野男人了?”
這一嗓子瞬間吸引了所有村民的注意,村民們吩咐倒吸涼氣。
百貫?
可能嗎?
煉鋼廠人傻啊還是錢多啊?
十貫撫恤金都超出了村民的認知更別說百貫了,鄉裏的地主怕都拿不出這麼多錢!
吵嚷聲中,四名男子簇擁著兩名老人走到婦女麵前,拄拐老者蹙眉道:“老二家的你可別胡說,怎麼可能有人給這麼高的撫恤賠償?”
這老兩口自然是死者的偏心爹娘,另外四人則是死者的親哥哥。
婦女連忙說道:“爹娘,我沒騙你,廠裏來人了,那人親口告訴我的。”
說完轉身指著竇逵說道:“就是他,他說他是煉鋼廠的。”
眾村民聞言齊齊向竇逵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