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晨陽知道南宮節沒有說全部的實話,他了解他的外孫女絕不會因幾句拌嘴而離家,現在不再追問也權當是給南宮明一個麵子,省的他們兩家人都下不來台。
出了南宮府,霍老爺子馬不停蹄的趕到了皇宮。
“皇上,霍晨陽今日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皇上恩準!”霍老爺子進門就跪了下來,明知這事關乎皇家顏麵,但為了外孫女,不得不得罪皇族。
“恩師有話不妨直說,不必如此,快快平身。”皇上從小與霍晨陽一同征戰沙場,在他不得勢時,是霍晨陽力挺他登上皇位,這些年早已免了他的拜禮,今日這一跪,著實嚇了皇帝一跳。
“老臣實在無顏起身,求皇上讓老臣跪著說完!”
“恩師請講。”
“皇上知曉,微臣唯一的女兒嫁於南宮明,不幸早逝,霍氏一族素來陽盛陰衰,女眷唯獨剩下一外孫女。但她被我等寵壞了向來淘氣,得知要嫁於太子後,竟沒有一句話,她、她、她就離家出走了......老臣實在心疼不已,望皇上看在霍氏一族為社稷盡心盡力的份上,為太子殿下另覓更合適的太子妃!”
“恩師,當時朕與你提及此事,也隻是閑聊而已,沒想到這南宮姑娘的性情如此剛烈,為此事竟然一人離家,哎......也怪朕了。好了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一句閑聊哪能鬧成負荊請罪的道理,恩師快快請起!”安佑年心裏還是暗暗的失望了一下。
擱在別人,哪有商量的餘地,一道聖旨你不嫁也得嫁!但誰讓霍家與南宮家一個手握兵權,一個富可敵國,皇室家族也不得不多給幾分顏麵。
轉念又想到年輕時的霍秀秀,從小到大沒少闖禍,自己也沒少給她善後,現在這南宮縈還真是有當年她娘的風采,便寥寥幾句話就遮了過去。
霍晨陽與皇帝寒暄了幾句,也就退下了。過後安佑年召來了安子殤。
“本想,我的太子英俊瀟灑、英勇無比,不會有女孩子反感。沒想到啊,沒想到,偏偏南宮家的三小姐卻獨樹一幟,不想嫁給我的太子啊!”皇上打趣道。
“剛在宮門口看到鎮國公,他就是為此事來找父皇的吧?”安子殤淡淡的問道。
“是啊!那南宮縈,一聽說要嫁給太子,數日前在家大鬧一場,然後就離開京城不知所蹤了。”安佑年扶額輕笑著,搖了搖頭。
“哦?還有此等趣事?”安子殤聽聞也瞬感有趣,霎時間,竟感覺她與兒時見過的樣子對不上號了。
“罷了罷了,為父再給你尋個更好的太子妃吧。”安佑年見南宮縈拒絕的如此決然,不惜離家,與霍秀秀的性格有過之而無不及,便也知曉這門婚事已是不可。
安子殤本還想著該如何拒絕這門婚事,沒想到南宮縈倒是拒的幹脆,正暗喜時,聽到安佑年的話,頓時又無助起來。
“朕記得許尚書的女兒,一直對你心存好感,又是婧貴妃侄女,你二人也是從小長大,不如就她如何?“安佑年知道安子殤並不喜歡那個許晴之,隻是每次提到此女,安子殤那常年冷若冰霜的臉上總會出現似有似無的厭惡之色,甚是有趣。
這許晴之是如今吏部尚書之女,也是婧貴妃的親侄女。
自從許寧婧誕下雙生子,又進位貴妃後,他的父親許文斌便一路高升,直至侍中郎,她的哥哥許寧山在一番操作之下,也順理成章的接替了吏部尚書一職。
而這個許晴之,從小被婧貴妃養在身邊,本是想讓她多多與安子藍親近,沒想到這個許晴之偏對安子殤情有獨鍾。
幼時還好,雖然愛哭,好歹還算單純,但在婧貴妃的調教之下,開始慢慢變得盡是些狐媚子手段,使得安子殤一提起此女便不由的煩惡。
“父皇,不必。“眼下安佑年提起,安子殤立刻眉頭緊皺,立刻出聲製止,生怕晚一步就成了板上釘釘之事。
“此事暫且不提。明日便要啟程前往錦城了吧?翎兒多年沒見父親,路上你可要照顧好她。也代朕問候你的舅父,此次的莫縷國叛亂,多虧了有你舅父,才會這麼快平定。”安佑年瞧見了安子殤瞬間變了的表情,也是心滿意足,果斷結束調侃,說到正事。
“是。”安子殤聽父皇不再提及賜婚一事,心也放了下來,麵上也恢複如常。
那日皇後同皇帝和安子殤說,要讓尉遲翎要隨殤陽軍一同前往錦城,安子殤覺著,即使有自己的殤陽軍護衛她,也還是無法安心。
且二十幾年前便被滅國的莫縷現在卷土重來,怕事有蹊蹺,他也想去錦城再探究一番,便向皇帝提議,由他帶尉遲翎去錦城,路上既能偽裝,也更為方便一些。
這些年除了迫不得已的戰事,皇帝都會讓安子殤留在京中,但這次錦城的叛亂,他心下也感覺非比尋常,便答應了安子殤的提議。
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須離賞賜的隊伍不可太遠,如若有危險,殤陽軍還能護他們一二,安子殤也欣然同意。
第二日,安子殤為不顯眼,隻帶了兩個暗衛,自己架著馬車同尉遲翎離開了京城。
本以為此番隻是遊山玩水,卻不知,這竟是命運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