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婷聽到南宮縈的詢問,也想盡快結束這尷尬的氣氛,就順著答道:“那日衝散後,我和陸景陽在一起,他武功還挺高的,麵對黑衣人的圍追堵截,即使帶著我也絲毫沒有受傷。”
“那你們最後去賽監所修改名次了嗎?”南宮縈記得那日陸景陽口出狂言,她也不希望宋怡婷將這“棋王”的稱號拱手送人,所以很是關切的問道。
“沒有。這人既惹人厭惡,又著實古怪,第二日我再找他的時候,他就不知去向了。”宋怡婷依舊淡然地說道。
她心中雖感念陸景陽在竹林中護她周全,但想到那日他的話,要為她解惑又要她去揣度其中深意,著實討厭,所以背後壞話說的就理所應當起來。
隻是眾人都沒見過,哪有人會把中傷別人的話,說的如此與世無爭。
“那菀兒呢?”南宮縈看著江菀沉浸在難過之中,便想讓她忘了剛剛的不愉快,問道。
“那日我與淩大哥在一起,黑衣人對我們窮追不舍的,最後官兵趕來時,那些黑衣人也被收拾的差不多了。不過淩大哥為護我周全,受了不少的傷,現在還在家休養呢。”江菀說著,那陰鬱之色肉眼可見的消失,轉而換上了一副靦腆。
“一開始還對淩公子冷嘲熱諷的,現在居然已經開始淩大哥長、淩大哥短的喊起來了?看來你們中間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才會讓你改觀的這麼快吧?”南宮縈見江菀瞬間變了的表情,也明白了一二。
“才沒有。”江菀向來藏不住事,被南宮縈一調侃,霎時麵紅耳熱,好似被人戳中心事一般。
“那茗姐姐呢?”南宮縈轉頭問道江茗。
“當時我一人在林中逃命,那些黑衣人見我孤身一人,便對我......窮追不舍,最後幸而字尚公子聽到我的呼救聲,將我救起。”江茗不知怎樣開口說黑衣人要輕薄於她的話,停頓一下後,遮掩了過去。
“算他字尚幹了一回人事。當時黑衣人要殺我時,他都不說來幫我一下。哼!回去以後我定要讓他多請我幾頓飯。”南宮縈憤憤不平的說道。
宋衍凡與江茗對視一眼,眼底浮現出些許慌張。
或是私心,或是遵循囑托,最終他們還是沒有做出解釋。
而宋怡婷和江菀以為那“劍”是第一次射出的“箭”,便也沒有多問。
“縈兒,當時大家都自顧不暇了,字尚還有翎兒要保護,哪裏能騰出手來呢?你沒事就好了。”江茗想著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免得說多錯多,便站出來說道。
“當真是救了你一次,這就說上情了?”南宮縈嬉笑的調侃道。
“救命之恩不假,但對你所言,也不虛啊......”江茗原本還從容的笑著,可說到“不虛”時,眼神卻閃躲起來。
可這一切落在南宮縈的眼裏,卻以為江茗似是害羞了。
但在南宮節看來,能毫無破綻的圓下這個謊,這幾人可不簡單。
的確,他已經知道了竹林中的真相。
在南宮縈養傷的這幾日中,南宮節收到外公的書信,得知殤陽軍日夜兼程,匆匆歸京,皇帝也沒有對他隱瞞,如實告知是因太子在錦城剿匪時受了重傷。
南宮節根據這一信息再結合南宮縈所述的事情經過,得知剿匪之事並不是有意為之。
可殤陽軍為何會從南城前往北城呢?這說明他們知道了安子殤遇險,那時他一定是與妹妹一行人在一起的。
他又找到了在官驛中,霍家軍的舊部,問詢後了解到,那日驛卒趕到竹林時,殤陽軍怒不可遏,已經殺紅了眼。能使殤陽軍如此,可見安子殤當時已是受了重傷。
南宮節想到,剛到錦城時未曾見有人重傷,從今日談話又得知尉遲翎帶了一個府中副將名叫字尚。
字尚?子殤?這不是太子又是誰?
所以他便推測,救自己妹妹的人不是宋衍凡,而是安子殤。其他人都不曾露出破綻,唯有宋衍凡與江茗神情怪異,想必他們是知曉了安子殤的身份,在極力隱藏。還是其他人,心思更為縝密深沉?
而救南宮縈一事又為何也一並隱藏起來呢?是安子殤授意?還是另有蹊蹺?
太多的疑問,南宮節暫時無暇細究,隻怕明晃晃的將真相擺上台麵,打草驚蛇不說,還極有可能轉為敵暗我明的劣勢,所以隻能回京再做打算,便也閉口不提此事。
錦城的最後一聚,在幾人笑鬧和一人猜忌中結束。
而他們想不到,事情如同滾珠般,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