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殤疑惑這大刀為何遲遲不落,睜眼觀瞧,那趙玉手上整插著一把劍,貫穿手掌。
“殿下,屬下救駕來遲。”
霍默將城中的敵軍盡數殲殺後,立馬增援,出了入水口後隻見敵軍已經多數被降服,此處卻不見安子殤的身影,詢問得知他竟自己一人前去追趕敵軍,心想不妙,便匆匆趕來。
時間剛好,用劍刺穿了趙玉的手掌,否則安子殤就要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無礙。霍默,不要傷他性命,將他帶回營中。”安子殤看了一眼後,又閉上了眼睛,低聲說道。
他心想著又撿回了一條命。
“是!”霍默並不想知道其中緣由,殿下自有他的道理,便不再多問。
待霍默將趙玉捆綁好後,安子殤讓霍默不必管他,先去押送俘虜,自己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撕下一些布條將傷口裹住,讓血液流失的不那麼快。
一聲口哨,他的禦騎來到他的身邊,翻身上馬。馬兒跟隨他多年,好似知道他已無力顛簸,回行之時走得十分緩慢平穩。
霍旭下令清理戰場,此戰預計殲滅玄軍八萬餘人,除了那幾百人撤退回營,其餘全部俘虜,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大捷。
霍旭滿心歡喜,想著幸而有太子殿下在,才未中了敵人的奸計。正喜上眉梢之時,看到了向大營緩緩而來的安子殤。
遠遠的瞧不真切,隻見他騎在馬上的身姿挺拔,王者之氣霸露無疑。他身上纏著的布條也印入霍旭眼瞼,一打眼便瞧出他是受了傷,隨即傳令軍醫到子殤王帳中等候。
到大營門口之際,安子殤才從馬背上滑落下來,霍旭立馬衝了過去。
近前一看,他銀色的盔甲布滿了血紅,一時竟分不清是殺敵時留下的血跡,還是他自己的血跡。
霍旭不敢耽擱,趕緊喚人前來將安子殤抬了回帳中。
回到營帳後,幾人將安子殤的盔甲卸下,摘掉了麵具,軍醫見狀,愣在了原地。
隻見鎧甲之內的衣襟大部分被沁成了刺目的紅色,臉上也毫無血色,就算是常年見慣了殺戮的霍旭也為之一震。這放在常人,怕早已血盡身亡,太子殿下為安國威儀,不讓俘虜看輕,竟然強撐到大營門前,著實讓人佩服。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速速診治!殿下要有任何閃失,別說向陛下交代不了,對著續雪城的百姓也無法交代!”
霍旭不是在恐嚇軍醫,而是續雪城的百姓得知全城免遭屠戮全得幸於太子殿下,紛紛要前來叩謝,民為國之本,如若連他們的大英雄都保不住,這些百姓對朝廷還何來信任可言。
“是是是。”軍醫被霍旭從震驚中拉了回來,立馬展開治療。
霍家父子三人在帳外等的是心急如焚,根本顧不上寒冷,戰甲都顧不得卸下。軍醫在帳中已經治療了有足足一個時辰,如若再不出來,三人馬上就要衝進去,好好治他得罪了。
“怎麼樣?”軍醫一出帳,三人就圍了上來。
“傷勢是止住了,幸而那支箭射的偏了一點,未曾傷及心脈。麻煩的是腹部的傷,直穿脾髒,殿下到續雪城之前,那腹部的傷還未痊愈,此次一刀,脾髒更受重創,現在隻是將血止住了,但需要補氣血藥材,軍中可用之藥也所剩無幾......”軍醫邊說邊歎氣搖頭。
“你且用盡你畢生所學,將殿下的傷勢穩住,我立刻去寫一道奏折,讓陛下準備藥材盡快送來!”
這續雪城冰天雪地,藥材及其匱乏,霍旭能想到之策,隻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