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鎮國公府。
霍旭和霍達因常年駐守邊城,回京的時間向來很短,便沒有開邸建府,回京就住在霍晨陽府上。霍晨陽將最大的兩個院子留給了他們,雖然平時無人居住,可也是收拾的井井有條。
霍明身為兵部尚書,早已自立門戶。午間宮宴結束,就帶著夫人與兒子早早來到了鎮國公府。
南宮明作為女婿,也是帶著南宮縈與南宮節來到,慶賀霍旭父子的得勝歸來。
此時十口人圍坐在一桌,好不熱鬧。
“幸而年節前大勝玄人,你們才能回京過年。”霍晨陽對霍旭說道。四年未見到這父子二人,現在他的喜悅不言而喻。
“這要多虧了太子殿下識破敵人的奸計,才能得勝,如若不然,真可能是要葬身續雪城中了。”霍旭現在對安子殤的謀略可謂是欽佩無比,每每提到此事,總心存感激。
“太子無論軍略還是才情都在眾皇子之上,這些年征戰南北,卻不邀功至尾,我安國有此儲君,也是幸事一件。”霍明在朝中為官,了解的事終歸是要比他人稍多一些。看安子殤往昔種種,倒也是無不讚揚。
“隻是,父親今日在宮宴上的舉動,是要挫二皇子一派的銳氣?還是要明的幫助太子?”霍明又道。
他與嶽父劉旭青,早看二皇子一派不順眼了,隻不過霍晨陽說“太子即位後,要麵對的是文武百官,比現在的處境更要難上許多,就當是給他曆練了”,所以才一直沒有言明對太子的支持。
“太子這些年的隱忍,足以讓他往後麵對朝堂上的風起雲湧。隻是難為他,身為太子讓人處處相逼,為父有些不忍心了。”霍晨陽以前還能狠下心,可經過錦城一事,也對他心懷惻隱。
“兒子明白了。”霍明了然,父親這麼說,那就是要站出來名正言順的扶持太子了,今後他們也就不必再隱忍。
大人們聊軍情和朝堂之事,幾個孩子插不上話,用完晚飯便都退下了,隻有霍雲遷留在席上。
幾個孩子在偏廳,聊起了家常。
“靈都哥,你還在搞你那稀奇古怪的東西麼?”霍靈都比南宮縈年長兩歲,自小就喜歡那些機關之術,使年幼的孩子們頗感神秘。
“嗯,縈兒感興趣的話,改日可來我府上瞧瞧。”霍靈都與其他哥哥一樣,都甚是疼愛南宮縈,自小便為她做過很多有意思的東西,雖然很多都被南宮縈嫌棄,但他還是樂此不疲。
“我可不感興趣。”南宮縈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一家的鐵骨硬漢,怎麼就霍靈都獨樹一幟,偏偏喜歡些奇門遁甲的東西。
霍靈都隻是笑笑,沒再接話。
“霍默,你早間說,帶回來一袋雪山泉水,快給我嚐嚐!”南宮縈又轉向霍默,想起早晨遇見時,說的那雪山泉水。
“喚我一聲哥哥,我便給你嚐嚐!”霍默調皮的從腰後掏出那袋水,在南宮縈的眼前晃了晃。
“霍默哥哥,我的好哥哥,給我嚐嚐吧!”南宮縈的宗旨就是,能屈能伸,叫這一聲也掉不了一塊肉,便諂媚的喊起了霍默。
“好好好,那你就拿去嚐嚐吧!”霍默將水囊遞給了南宮縈。
南宮縈開心的接過水囊,懷著滿心好奇,嚐了一大口。隻見這一口下去,南宮縈的臉由紅變白,由白變青,最後,毫不顧忌淑女形象,“噗”的一口將水全吐了出來。看到南宮縈這般窘樣,霍默沒忍住,立馬捧腹大笑起來。
“霍默!你居然敢耍我!這是什麼雪山泉水?明明就是鹹鹽水!好苦啊!”南宮縈被這雪山泉水苦到在地下打轉,急忙找水喝。
南宮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遞了一杯茶水給她。
“大哥,妹妹被人欺負了,你怎麼還笑?也不幫我一下。”南宮縈順了口水,感覺舒服了許多,看自家大哥笑的那麼開心,臉更加臭了。
“是你自己非要喝的,還要怪節哥?”霍默收斂了些許笑意,但還是忍不住的竊笑了幾聲。
“哼,你居然用鹽水騙我,看我不告訴大舅!讓他狠狠地打你!”南宮縈看霍默那一臉小人得誌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轉身要去告狀。
“縈兒,縈兒,我錯了還不行麼?”霍默著急道,拉扯著南宮縈,不讓她走。
霍默是怕極了南宮縈去告狀,從小到大,隻要是她一告狀,霍旭就必定會將他痛打一頓。雖然後來南宮縈也良心發現不去告狀了,但每次讓他爹發現了他欺負南宮縈,還是免不了一頓教訓。
“那你下次還敢不敢這麼戲耍我了?”南宮縈也不是真的要去告狀,隻是想嚇唬他而已,這招向來是百試百靈。
“可這真是雪山泉水,我沒騙你。”霍默又換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說道。
“還敢狡辯?看來,不打你是不行了!”南宮縈佯裝抬手要打他,霍雲遷就進來了。
“霍默又惹我們縈兒不開心了麼?雲遷哥幫你教訓他?”霍雲遷一進屋,就發現南宮縈正怒目圓睜的對著霍默,南宮節與霍靈都則是看好戲一般的,瞧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