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子殤宴請後,就到了年節前最為忙碌的一段時間。
當然這些忙碌都與南宮縈無關,作為家中最小的女兒,根本不需要她操心這些瑣事,她這幾日唯獨苦惱的,隻有宋衍凡這一件事。
宋衍凡作為家中長子,自然是要比她們更加忙碌一些,不僅要采辦年節時的家中所需,還得核對棋社的賬目,有幾日沒去過酒樓了。
尉遲翎和宋怡婷倒是總來郡錦樓,但一個晨起要陪皇後召見命婦,一個在國子監忙著年終考核,來的時間總是不能碰上。
江茗還是一如既往的在酒樓忙前忙後,不過年節將至,食客更多了些。
而江菀自那日後,一直都提不起勁來,南宮縈也是第二日從尉遲翎口中得知情況,二人還合計著不然胖揍淩子雲一頓,也算解氣,哪成想淩子雲已經離開郡陽。
幾人好不容易,能在除夕這日的午間抽出空來,坐在一起喝茶。南宮縈與尉遲翎本想著找點樂子逗江菀開心,郡錦樓卻又迎來了另一位客人。
陸景陽踏入郡錦樓時,因為午間休息,沒有小二在,而屋內的幾人,都沒發現他的到來。他也沒想得大家能熱烈歡迎自己,但無人問津實屬有些過分,不禁將伸進來的一隻腳又縮了回去。
“咳咳。”陸景陽在門口站的片刻,想他們總會注意到,可他們隻自顧自的說笑著,根本沒有往門口看去,略顯尷尬的他隻能輕咳了兩聲,好讓這些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陸景陽?”發出疑問的,是坐在衝門方向的宋怡婷。
“你們總算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了。”陸景陽這才邁步走了進來。
“陸兄,你來了。”宋衍凡說著起身迎了上去。
陸景陽本就愛四處遊山玩水,到郡陽城也是很是正常,所以他也並不奇怪他的到來。
“聽說你們在京城開了一間酒樓,正巧要來京任職,便過來看看。”陸景陽同宋衍凡來到桌前,坐了下來。
“聽你這麼說,是在京城謀了一官半職?”宋怡婷常年平靜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想著他不是不稀罕這些個功名利祿麼?
“正是。在國子監,教授棋藝。”陸景陽輕抿了口茶,說道。
“前幾日從高祭酒處聽聞,有一位棋藝高超的夫子要來,便是你?你不是......“宋怡婷唇起間,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我是說不願進到國子監給那些小毛孩當老師,也說過那是不見天日的地方。”陸景陽聽出她的意思,倒也大方,絲毫不覺著自己曾經的言論有何不妥,接話說道。
“那你為何還要來?”宋怡婷見當事人都不以為然,也就直接了當的問了出來。
“大抵這就是我說的兩麵性吧。”陸景陽高深莫測的說出這句隻有宋怡婷明白的話。
宋怡婷很是不喜他總裝著高深莫測的樣子,不願再多理會他。
其他人倒是一頭霧水,不過陸景陽本就是一個神秘的存在,誰知道是不是心血來潮,所以眾人也沒再追問下去。
“明日開始城中的酒樓都要歇業四日,郡錦樓的廚子小二也都休息了,你不如就隨我回家吧。”宋衍凡看似也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轉頭對陸景陽說道。
“年關佳節,就不到貴府叨擾了。我住在郡錦樓便可,吃食我就在這裏隨便找些吧。”陸景陽謝絕了宋衍凡的好意。
“那就給你找間客房,吃食的話,不如就到我們小院中湊合吃點,雖沒有山珍海味,好在是口熱乎飯。我們姐妹二人也無親無故的,不怕人叨擾。”江茗想著,在這熱鬧非凡的日子裏,留陸景陽自己在郡錦樓未免有些過於冷清,便開口邀請道。
“那就多謝江姑娘了。”這次陸景陽沒有婉拒,抱拳謝道。
“反正今日要守年夜,不如稍晚一些,我們一起去茗姐姐家中,也好好熱鬧熱鬧。”南宮縈提議道。
她看著江菀從頭至尾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便想著熱鬧一下,也好找些樂子逗江菀開心。
“嗯,好主意。”尉遲翎立馬就明白了南宮縈的意圖,立即附和道。
宋衍凡與宋怡婷也都頻頻點頭,畢竟這是大家認識的第一個年節。
給陸景陽安排完房間後,也即將到郡錦樓忙碌的時辰。
今日除夕夜,無論是來酒樓吃年夜飯的,還是訂往府中酒席的都十分多,大家隻是短暫享受了一下清淨,便開始了各自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