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除夕夜的家宴,對於平民百姓來說是闔家團聚的時刻,但對於皇家來說,卻是勾心鬥角的另一個重要場合。
晚宴時分,皇帝與皇後高坐於殿上,安子殤作為太子,也坐於殿上。而殿下是其他的皇子公主,按大小分坐兩旁,後是嬪妃,再後是家臣。尉遲翎最煩的就是這種形式的、所謂的家宴,她因得皇後的寵愛,可不用坐在最後的家臣之中,而是離得安子殤較近,這也是她最痛苦之處,她寧可坐在最後,不受人矚目。
宴席的開始,必然是從一段冗長講說開始。安佑年滔滔不絕的講著國之大事,足足有半個時辰,最後道:“今日除夕,一來慶賀得勝玄人,二來祈願西境安泰,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朕也不多言了,眾卿隨意便可。”說完後便舉杯,飲盡杯中酒。
安佑年也不愛這樣的家宴,他並不願在舉國同慶的日子裏還講朝堂上的那些說辭,但為了皇家威嚴,他不得不這樣做,其實無非也隻是一些客套話,座下各位自也明白。有不喜這種場合的人,自也有需要這種場合的人。
直到亥時,這場乏味的宴席才結束。按照習俗,皇子要與皇帝皇後一同等到子時,敲響鍾鼓後才可離席,但安佑年早看出安子殤心不在焉的樣子,說道:“今年改改規矩,隻有朕與皇後守歲便可,大家都退下罷。”眾人在問帝後安康後便都退了下去。這也算是安佑年對安子殤的另一種寵溺。
“終於結束了,哥哥,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最難熬的。”尉遲翎坐上安子殤的馬車,不禁抱怨道。
安子殤寵溺的看著眼前的表妹,每年在結束了乏趣的宴席後,隻有尉遲翎能給他一些慰藉,在偌大的皇宮中,也隻有她能叫自己哥哥,一句哥哥,足以慰藉冰冷的內心。
“是啊,終於結束了。送你回府?”安子殤知道,尉遲翎必然是不會回府的,因為今時不同往日,她有了自己的姐妹。這句話隻是試探。
“縈兒提議今日在江家小院小聚一下,哥哥一同?”尉遲翎也知道,安子殤在等這句話。
“那便一同吧。”說完,安子殤與尉遲翎都笑了起來。
他們馬不停蹄的趕緊去了江家姐妹的小院,其他人早已到來。南宮節與霍默在院裏正在劈柴,安子殤一進門便看到了他們。
“太......字尚公子,你們來了。”霍默差點將太子二個字脫口而出,又突然想起,安子殤說過要對他的身份保密,才又硬生生的改了口。
南宮節沒有說話,隻是對安子殤輕點了點頭,表示問好。他早已知曉這字尚便是安子殤,既然他有意隱瞞身份,那便陪他演好這出戲。
“快些進屋吧,今年的天,可比往年冷了許多。”尉遲翎早已忍不了這寒風了,在二人打過招呼後,趕忙說道。
“二位進去吧,我和節哥把剩下的柴火劈完再進去。縈兒非說過年節不吃餃子,沒有氣氛,讓我倆趕緊給她劈柴燒火,那小腦袋瓜裏,不知道一天天在琢磨些什麼。”霍默有些無奈,南宮縈確實是想一出是一出,就愛折騰人。
“霍默,你和翎兒先進去吧,我看你手都凍僵了,我和南宮公子一起劈吧。”安子殤還是看不得像南宮縈的這張臉受苦,感覺就如同南宮縈在受苦一般。
霍默如釋重負,千感萬謝後,隨尉遲翎一同進到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