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尉遲翎,臉上紅腫一片,就連冰敷都消不下去,可見安樂這一巴掌是多麼的用力。
“這個死安樂!下次再見她,我非要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南宮縈罕見的蹙著眉頭,說話時憤恨地,手掌不自覺力道重了一些。
“你輕點!”霍默拍了下南宮縈的肩膀,連自己都沒察覺,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你來?”南宮縈也品出了裏麵的不對,心裏淺笑,他二人何時關係已經如此好了?
“養尊處優的三小姐!看你笨手笨腳的樣子,還是我來吧!”霍默一把奪過包著冰塊的棉布,輕柔的在尉遲翎臉上來回滾動著。
“那翎兒就交給你了,我去外麵轉轉?”南宮縈試探的說了一句。
“去去去。”霍默連頭都不抬一下,不耐煩的回答著。
南宮縈帶著一臉壞笑的從屋內離開,給二人騰出了獨處的空間。
她也不是隻為了給他們獨處的時間,而是皇後剛說,她母親每年上元節都會在池中放一盞荷葉燈,以祈求安康,所以她想去看看。
正往這邊來的安子殤看到南宮縈出去,怕安樂會下黑手,又瞧見屋中尉遲翎有霍默陪著,便遠遠的跟在了南宮縈的身後。
南宮縈來到池邊的【觀心亭】,隻覺亭中人影熟悉,再仔細一瞧,這人不是宋衍凡嗎?便喚道:“宋大哥?”
“縈兒,你怎會來這裏?”宋衍凡正在池邊發呆,就聽到他思慕良久的聲音,以為是錯覺,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真的是南宮縈在喚他。
“我聽說,母親每年都會來這裏放一盞荷葉燈,所以我想來瞧瞧。”南宮縈在亭中坐下,對宋衍凡說道。
“哦。”
沉默,而後是無盡的沉默。
宋衍凡從宴上到現在一直在想,他開始接近南宮縈時的確帶著目的,但後來每每看到南宮縈時,總是不由自主的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她開心他也開心,她受傷他也會奮不顧身的保護她,這種反應,如果隻是說有所企圖,那做的未免太過拚命,其實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很抱歉我知道太子的身份,卻沒有告訴你。”宋衍凡先打破了這一份沉默,開口說道。
“宋大哥,你也知道?”南宮縈驚訝。
“嗯,在竹林時,就知道了。”
“哦,無妨的。我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不能讓你透露,宋大哥無須介懷。”
南宮縈知道安子殤的麵容向來是安國的秘密。不讓他透露,那想必是安子殤的授意,所以也就不甚在意。
“如若你要因太子殿下,而要重新考慮我們的婚事,我也願意給你時間。”宋衍凡繼續說道。
這是他想了這一晚的結果。等待會打亂他的計劃,但他依舊願意等,隻是因為,他不想讓她後悔,原來那份無以言表的悸動,便是愛的感覺。
南宮縈在認定宋衍凡的那一天,就沒有再遲疑過自己的感情。
“宋大哥,你在胡說些什麼?太子與我而言,隻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我隻是仰慕他,和我想嫁給誰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傾心的是你,想一起度過後半生的也是你。”
說完,她環住了宋衍凡的腰,將頭深深的埋在了他的懷中。
而宋衍凡看著懷中的南宮縈卻覺得那麼的不真切。
他以為南宮縈已經知道了竹林之事,以為她是找借口才來找到的自己,以為她不知如何開口拒絕這門婚事……
所以他想為她解開這個難題,隻要自己先鬆口,她便會離開自己,去找尋她原本的幸福。
此刻他環著懷中的南宮縈,生怕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相擁,手臂的力量更加重了一些。
他希望時間就此停住,也希望她永遠不會知道真像。
而躲在樹後的安子殤,看到這一幕,他則希望上元節的滿月不會如此明亮,那便不會將他二人映的如此相配了。
心下滿是對自己的嘲諷,“看,你是‘子殤王’又如何?心愛之人照樣在別人懷中,你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