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當時是前太子在世時精密部署過的。
這位太子莫洛,可謂是天縱奇才,軍事謀略方麵無人可及,利用自己的謀略使得莫縷國日益強盛,也因此受百姓愛戴和老皇帝器重。
隻是不幸遭新帝迫害,英年早逝,否則莫縷國不會就此沒落。
安佑年聽聞是莫洛曾經的部署,也是打起了退堂鼓。畢竟,現在世上無人能破解出他的陣法,與其折兵損將,不如就此作罷。
“但小人可以幫助殿下。”衛延見安佑年已有退意,繼續說道。
“為何?”安佑年很是詫異,既然是莫洛部署過的城池,無論誰來都不可能攻破,何必要賣主?
“自然是為了求榮。”衛延絲毫沒有羞愧之意,仿佛有這種想法是理所應當。
衛延是為了求榮,也是為了保命。
他曾是莫洛的摯友,但很少人知曉,因為他不想成為莫洛鞏固朝堂的工具,所以上書舊帝遠離京城,來到邊陲甘當一個縣丞。但不免新帝會查到此事,因而牽連一家,所以,他今日找到安佑年提議。
衛延稱願意打開城門放他們入城,隻求他能饒全城百姓及家人一條性命,並要允諾,過後助他隱姓埋名、改頭換麵,在朝中給一閑職,讓他安度此生。
還有一個條件就是不許第三人知曉此交易。
“就算我進了這個城,還有下一座城,如若每座城莫洛都部署過,那我豈不也是徒勞?”安佑年思索片刻道。
衛延的提議的確充滿誘惑,要求不過是區區小事,但通過錦城後,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這可是個問題。
“新帝為了鞏固權勢,已將所有莫洛部署過的城中軍防都換了個遍。錦城的部署是莫洛秘傳與我,新帝並不知曉。可以說,隻要通過錦城,整個莫縷國便是您的囊中之物。”衛延所言句句屬實。隻是安佑年不免覺得此事太過蹊蹺。
“容我想想,明日此時你再來,我給你答複。”安佑年沒有立刻答應下來,此事還需與霍晨陽和尉遲耿商議一下。
“殿下,我說了,你不能告知第三人,我曉得你是要與二位將軍商議,如若你現在不給我一個答複,那這個提議就不作數了。”衛延如此,便是要防止安佑年與他人商議。
而他堅持要安佑年保密,也有他另外的計劃。
“我怎知這不是你的奸計?要我相信你,總得拿出些誠意。”安佑年的顧慮不是沒有來由,莫縷人向來狡詐,誰知他帶兵入城後,會不會被圍困城中。
“這是我城中守衛的名冊,還有軍械登記的名冊,如若您現在同意我的提議,那您到城門時,就會看到這些守衛與軍械,您可一一點對,如若少一人或一件軍械,您在城門口殺了我便是。”衛延從懷中掏出這兩本登記冊,舉在安佑年麵前。
“好!”安佑年覺得,既已經知曉無法攻破錦城,不如就應了他的建議,先與尉遲耿帶部分兵力前去,如若中了奸計,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安佑年做好決斷後,又按照衛延所說,讓衛延佯裝被俘,將他壓至城門前,脅迫他夫人命城中護衛交出武器、打開城門。
其實這些早已安排好,隻是走個過場,城中百姓及護衛軍早已怕了新帝的所作所為,巴不得趕緊納入他國版圖,對他們而言,不過隻是換了個君王,隻要能安心生活便足矣。
所以在衛延向全城提議時,大家便欣然接受。
衛延一直跟在安佑年身側,避免他將此事告訴他人,但安佑年自有辦法通傳。
他在整兵之際,悄悄在地上,用腳劃了一個圓圈,示意霍晨陽看。這個暗號,隻有霍晨陽能理解,這是安佑年小的時候,霍晨陽與他定下的暗號。
安佑年年幼時,因調皮貪玩,不被老皇帝看好,繼承皇位與他也是無緣的,但霍晨陽卻隻願意教他兵法與武功,隻因他是眾皇子中最為質樸的,從不會因貴為皇子而自命清高。
而調皮的本性使得他總是闖禍,所以他們定下,如若需要霍晨陽營救,便在地上畫個圓圈。
這個暗號,自打安佑年被老皇帝重視起來後,便不再用過,今日出現,霍晨陽雖不明所以,但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霍晨陽想,即不能言明,那必然是要讓他暗中提防,所以在安佑年與尉遲耿帶兵前去城門時,他也偷偷的跟了上去。
一切都非常的順利,順利到讓霍晨陽難以置信。
以莫縷國的作風,就如此簡單的放他們進城了?且上萬的軍械怎會在一盞茶的功夫就備好?
但霍晨陽觀察一陣後也並沒有發現異常,便回到營中等待安佑年的指示,不多時安佑年的指令傳來,命他帶其餘人等速速入城。
霍晨陽帶兵入城後,衛延被放回府中,而後佯裝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