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婷自然十分好奇那封信的內容,她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學,匆匆趕回府後才得知,宋衍凡已經去了郡錦樓。
郡錦樓一如往常的火熱,可誰也不知那後院,卻是寒冷如冰。
“你需要派人放些消息出去。”宋衍凡一如既往的劈著柴,仿佛現在隻有這樣揮舉能消除心中的酸澀。
“什麼消息?”陸景陽也一如往常的懶散,斜靠在一旁的柳樹上。
“我和江茗是姐弟的消息。”
“好。”陸景陽的眉頭輕輕挑起,沒有多問。
他們的對話冷淡的就像陌生人般,對陸景陽來說,這不過是一樁交易,你隻管吩咐,我隻管做,從不用過問緣由的交易。
“這人你可識得?”而後陸景陽從懷中掏出一個像軸。
宋衍凡這才停下劈柴的動作,接過了像軸,仔細觀摩起來。
“好像是安子殤的部下,那日在廟會上匆匆看了一眼。怎麼?”宋衍凡看畫像上的人,與那日南宮縈喊的趙玉十分相似,便認出了他。
“這人在調查你和江茗的關係,看來是安子殤有所察覺了。”陸景陽想,他二人的關係如此隱秘,安子殤怎會察覺得到?
但對於宋衍凡來說,這不難猜測。畢竟南宮縈信中提到,是尉遲翎發現了他和江茗的端倪,她一定會找仰仗的安子殤來調查,更何況安子殤還十分關心南宮縈,為了她,他也會查個明白。
“他想要一段關係,那便把這段關係告訴他,我還正愁怎樣坐實,他就送上了門。”宋衍凡冷眼將像軸還給了陸景陽。
“他若不信?”陸景陽罕見的追問著。
“所以你更要將消息做到完美!”宋衍凡不耐煩的整了整衣袖,語氣充斥著命令。
“過後要殺掉嗎?萬一被他再查到些不得了的事......”陸景陽狠厲的話與他的表情十分不符,可“殺人”在他看來就是解決事情最簡單的方式。
他想解決趙玉,不隻是他在給安子殤調查,最主要的是,這人的手法無孔不入,頗有當探子的潛質,使得他差點查出些端倪,這樣一個威脅放在那兒,不如趁早解決的好。
但陸景陽也有自己的心思。或許他是想看看這人如若不死,事情會往何種方向發展?再或許他是還想領教幾招?所以他並沒有說出趙玉會帶來的危險。
“不必。他想調查什麼?我想讓他查出什麼,他才能查出什麼,有何畏懼?”宋衍凡說完,提起了斧頭,又埋頭劈起柴來。
他才不屑於對付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但這件事會成為他最後悔事情之一。
“此事辦好,離成功就不遠了。”宋衍凡劈完最後一根柴,將斧頭隨手一扔,說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郡錦樓。
他的話像是在告訴陸景陽,也像是在寬慰自己。
“是,莫桑殿下。”陸景陽嘴角勾起了滿意的笑容。
這笑容不止是事情有趣起來,而是他在那熟悉的暗處,察覺到一抹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