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翎不忘那日答應過安子殤要盯好郡錦樓,便每日都在酒樓中守著。
她應付了江茗許久,也承認知道了她與宋衍凡的關係,和她道了歉,說自己不該懷疑他們。還講了自己和南宮縈大吵了一架,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關於賜婚的種種,全都不知情之類的話,才又得到江茗的信任。
這信任,也不過是表麵上的。
尉遲翎發覺,這要從霍默和自己一起進出酒樓開始。
江茗幾次三番的想向霍默打聽南宮縈的情況,霍默都搪塞了過去,最後她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便也不再提起,隻是這氣氛一下就變得詭異起來。
幾人雖然還是說說笑笑,卻沒了原先的真實。
可尉遲翎還是堅持每天都要去郡錦樓,期盼能尋出些蛛絲馬跡。
今日她剛到,就來了個她怎麼想都不會想得到的人。
“我,我找一下江菀。”
怯懦的聲音使尉遲翎感覺熟悉又陌生,她聞聲而去,就看到了站在櫃前的安子芾。
“三皇哥?你怎麼來了?”
尉遲翎驚呼一聲,嚇的安子芾如受驚的小貓,戒備的睜大了雙眼,像是隨時要逃離一般。
“我,我找江菀......”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簡直要貼到他的嘴邊才能聽清。
“你來了,呆皇子?”江菀聽到安子芾的聲音,高興的從樓上跑下來。
“呆皇子?”尉遲翎嗅到一絲曖昧的氣息,眼睛不斷的在二人身上遊走著。
雖然她和江茗、宋衍凡的關係不再如從前,可江菀對她還一如往常,像從來沒有涉及到他二人的事情之中,尉遲翎對她也就沒有那麼大的防備。
“我們要出去了,幫我告訴姐姐一聲哦!”江菀純真的笑著。
這總使得尉遲翎恍惚,仿佛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們還是他們。
“翎兒呆愣在這裏幹什麼呀?”江茗剛才在後院檢查今日所到的菜、物,一進門,就瞧見尉遲翎站在門口,好像在想什麼事情。
“茗姐姐,菀兒剛和三皇子出去了,讓我告訴你一聲。”尉遲翎回過神,看向如從前般和善的江茗。
“好,我知道了。”江茗也如從前般伸手拍了拍尉遲翎的肩頭。
“茗姐姐......”尉遲翎伸手擁住了江茗。她有些難過,說不上來的難過。
“你這小妮子,又是怎麼了?”江茗撫著她的後背,語調輕柔。
“我們是不是回不到從前了?”尉遲翎有些哽咽,心中憋悶了許久的話,就這樣問了出來。
江茗沒有回答,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從見麵的那天,她就料想到了以後,他們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注定會有不同的結局。
“今天就辛苦茗姐姐,我先走了。”尉遲翎在淚水決堤的那一刻,送來了江茗,頭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剛趕來的霍默瞧著匆匆而去的尉遲翎,來不及和江茗打個招呼,就追了上去。
“我們真要做到如此嗎?”江茗問著悄然來到她身邊的宋衍凡。
“這是命。”宋衍凡沒有了往日的溫柔,現在的他,人和魂都是冷的。
“那菀兒呢?也不阻止嗎?”江茗轉身看向那個已經變的她不認識了的弟弟。
“安子芾對我們來說,也會有用處。”
以前的宋衍凡,說什麼都不會讓江菀趟這趟渾水,現在他真的變了,變得不擇手段,變得沒有感情,這也是命?
“是,莫桑王子。”
可江茗也無可奈何,事已至此,她什麼都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