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殤還等著南宮縈來與自己分辯幾句,卻沒想到她能如此聽話,雖然看起來很不情願,卻還是分解起蟄獸來。
不過說到底,南宮縈還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閣小姐,剛才不過隻是放血,就做了很長的心理建設,現在要將蟄獸剖開,她更是顯得有些局促。
南宮縈圍著蟄獸繞了兩圈,還是覺得下不去手,便又回到了安子殤身邊。
“非得用蟄獸的肥膘點火嗎?我用樹枝也是可以的。”
“肥膘的煙霧較大,霍默若上山尋咱們,能引起他的注意。”安子殤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那我多撿點樹枝燒不就好了嗎?或者把蟄獸直接燒了?”其實南宮縈所提,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隻是要點起能引人注意的烽火,不是靠量就行的,並且那頭蟄獸現在渾身是水,你就是想點也很難點燃。
可安子殤還在為剛才熊血一事別扭,不想為她解釋,於是說道:“那你不如把整片林子點了?”
南宮縈聽完後心想:聽聽,聽聽,這是一國儲君該說的話嗎?和誰置氣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安子殤究竟為何鬧起了別扭,這時太陽也已經隻剩一點光亮,溫度也越來越低。
安子殤雖然看似躺著不動,可不住的顫栗還是沒能逃過南宮縈的眼睛。
南宮縈一聲不吭的轉頭離開,安子殤以為她生氣了,正心下氣惱自己口不擇言時,她就抱著樹枝回來了。
她回來後還是一聲不吭,慢條斯理的點著火堆,安子殤有些捉摸不透她心裏在想什麼,幾次道歉的話到嘴邊,卻都咽了回去。
“把你凍死了,我照樣沒法同皇舅舅和瑾姨交代。”南宮縈將火堆攏旺後,對著幾次欲言又止的安子殤說道。
她其實在撿柴的時候,也想到了自己提的辦法現在是難行得通的,隻不過她氣不過安子殤總是莫名其妙的發脾氣,便也不想與他說話。
可回來後,又瞥見他如同在錦城相遇時那般有口難言,心裏的氣也就消了幾分。
南宮縈又來到蟄獸的麵前,她不斷的勸自己,不過就是一攤肉,和豬鴨牛羊沒有區別。
但別說豬鴨牛羊了,她就連隻雞都沒有宰過,到底該如何下手呢?
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她又仔細回憶起郡錦樓裏那些大師傅們是如何宰雞的。
南宮縈一邊回想,一邊自言自語著:“先割開喉嚨給雞放血。嗯,它已經被放了,再給雞澆上開水脫毛。沒有開水,蟄獸毛還這麼多,怎麼辦?扒了它!對,給它扒了!”
南宮縈想到這裏,便著手開始扒皮。
她沿著剛才割開蟄獸喉嚨的位置,用劍一點點的向下拉開,一邊割一邊扒著,三下五除二,她就將蟄獸整張的皮取了下來。
頓時南宮縈驕傲起來,心想著:其實也不難嘛!
扒完皮,她又開始回想:“之後剖開肚子,取出內髒。”
自言自語完,她將劍捅進蟄獸的腹部,向下一劃,因為沒了皮毛的遮擋,這一下順滑異常。
隻是一劃開,蟄獸的內髒全部流了出來,惡心的南宮縈幹嘔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