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初眼神複雜的看著南宮縈,隻是對視一眼,她便不敢再看她那雙清澈的眸子,慌張中“砰”的一聲,重重的關上了窗戶。
可南宮縈的眼神卻在蘭初腦中久久無法散去。那眼神裏,沒有對其他女人的怨毒,沒有嫉妒厭惡,有的好似是一些喜悅和......好奇?
蘭初知道這個女人不愛她的未婚夫婿,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被關的這些時日,她多少也聽見了殤陽軍的談論,他們說在山上獵殺蟄獸那日,南宮縈誓死也要救下安子殤,如果不在乎她能做到如此嗎?
蘭初第一次覺得讀不懂一個女人。
同時她也讀不懂自己。
自己是喜歡安子殤嗎?如果不是,那為何想替他教訓南宮縈?如果不是,為何想要逗弄他?如果不是,為何在乎別的女人會如何待他?
而被關在窗外的南宮縈也是一臉茫然。
她嘴裏喃喃的說著:“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這麼大反應作甚?”
南宮縈再轉過頭來,就看到剛送安子殤回了屋的霍默,正雙手環胸的倚在正堂門邊,眼神滿是鄙夷的看著自己。
“霍默,你這是什麼表情?”
“你即使不滿與殿下的婚約,也不該如此調笑他!”霍默語氣中能聽出不悅,是不似平日與南宮縈吵鬧時的“假生氣”,而是十分嚴肅。
這樣的霍默也隻有在戰事或事態嚴峻的時候才會展露出來,南宮縈可從未見過,她是又驚奇,又不解。
“殿下在院子裏等了你三個多時辰,你一進門就開他與番國公主的玩笑,你將他的真心置於何地?”霍默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這樣的他頗有哥哥教訓妹妹的風範。
“你要不要好好想想你在說什麼?他等我?他是覺得屋裏太過憋悶了吧?”南宮縈聽不懂霍默的意思,隻覺得他是想抬舉一下“他的太子”。
“殿下不善言辭,你與他爭吵後便未再去探望過他,他就隻能選擇用這種方式默默的與你求和,沒想到你這麼不解風情。”霍默教訓妹妹的模樣,是跟著南宮節在照貓畫虎,剛被南宮縈頂了一句,就少了幾分威嚴的神態。
“他不善言辭?數落我的時候,我可沒發現他不善言辭。”南宮縈根本沒在怕霍默,徑直走過他,在正堂裏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不管怎樣,殿下就是想與你求和,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霍默急於給安子殤辯解,這下徹底沒了哥哥的做派。
可還不等南宮縈回答,霍默卻像是當事人一樣,氣哼哼的責怪著說道:“不管你接不接受求和,那樣調笑殿下,就是你的不對!”
“難道我說錯了嗎?一個是百戰百勝的常勝將軍、安國威儀的太子,一個是深受愛戴的公主、番國大巫師,難道不般配嗎?”南宮縈也很來氣,本來她就覺著自己沒有說錯,而且安子殤都沒有怨言,霍默憑什麼來指責自己?
“你!你!你!”霍默實在找不出詞來形容南宮縈了,氣的是直跺腳。
就在這時,一個兵丁站到了門口。
“殿下有令,明早整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