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翎算是見過她最多哥哥的,可都沒有見南宮縈笑的如此“諂媚”過,別人在心中奇思,她卻直接問出了口。
“縈兒,我怎覺得你對霍之疆小將軍,與其他哥哥們不同呢?”
“翎兒,這你可不知道了吧!縈兒四五歲的時候,最喜歡纏著之疆哥,還說長大了要嫁給他做媳婦兒呢!”霍默說起這些可起勁了,完全忘了安子殤還在身邊,任由霍尋如何對他使眼色,都沒能使他住嘴。
“霍默,你要是有之疆哥哥一半的體貼、一半的談吐、一半的學識、一半的溫柔、一半的聰明,也不會被我嫌棄到今天!”南宮縈說完,從霍達背上跳了下來,就往前跑去。
“南宮縈!你別被我抓到!”霍默在後麵,二人又開始了你追我趕的遊戲。
體貼、談吐、學識、溫柔、聰明......南宮縈說的這些字眼,仿佛除了霍之疆,還有一個人。
安子殤的麵色逐漸陰沉。
“殿下莫要放在心上,隻是孩子們兒時的玩笑話罷了。”縱使霍達再不善察言觀色,也察覺到了安子殤周身散發的冷冽。
“霍將軍,哥哥他不是為此掛懷,您不必解釋。”
尉遲翎也從那一言一句中聽出了別人的影子,的確霍之疆與宋衍凡的氣質,如出一轍。
霍達更加一頭霧水,還想再說些什麼時,被霍尋扯住了衣袖。
“我倒是挺好奇,霍將軍為何要偷偷的給那些送東西的攤主們銀子,當場拒絕不更好嗎?”
其實尉遲翎哪能不明白為何,隻是怕霍達忍不住好奇,觸了安子殤的逆鱗,隨意抓了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而已。
“這些攤主拒絕了還會送,總是這樣推來推去的,太麻煩。”霍達果然就這樣忘記了剛剛的好奇。
“那你送去銀子,他們不會猜想到是您給的嗎?”
“郡主這就不知了,虛安城雖常年遭受戰亂,但城內的治安十分好,大家的錢匣不刻意隱藏,也不怕會有人偷搶。所以我派人隨手就可以將銀子扔進去,他們清點時也隻會當是算錯了帳。”
“真難想象,虛安在亂戰之中還能如此安泰,可見霍將軍治理的很是有序。”
尉遲翎說完,霍達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其實城中能如此太平,大都是李縣丞的功勞。”
尉遲翎在城門口時聽到李縣丞沒來接駕時,覺著他譜太大,太子親臨都敢不來。但現在聽到霍達的誇讚,不免臉上充滿了疑惑。
“李縣丞從二十歲便任虛安縣丞,現在已年過古稀。其實他早該解甲歸田享清福了,隻是虛安這幾年一直不堪西番的騷擾,他放心不下百姓才一直不願離開,他早就將這裏當成了故鄉。”
李縣丞剛到虛安時,虛安猶如一座死城。遍布的流民、寥寥的商戶,入夜還要留心野獸或者山匪的侵擾。他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教人們捕魚和種植田地,幫助流民安家落戶。
霍晨陽無兄弟,幾十年前三國的疆土都由他一人操勞,而霍家軍也隻管守衛疆土,雖有心幫助建設虛安,卻也是力不從心。
直到霍達的到來。
他不懂那些漁耕之事,但他能守護百姓的安全。於是他便和李縣丞一手主安定、一手主建設,耗費了半生精力,才將虛安建成如今的模樣。
“那這位李縣丞,當真是值得敬佩之人。”這話出自安子殤。
“是啊,殿下。您幾年前到虛安時來去匆匆,未能在此多做停留,正好後日是當地的‘艾魯節’,這次您可要好好轉轉。”
南宮縈和霍默追逐的有些累了,剛回到幾人身邊,就聽到了霍達在說要過什麼節日,立馬來了興趣。
“有什麼好玩的嗎?”霍達話音剛落,她就立馬追問起來。
“午間祭祀結束後,大家會到城中進行射箭、摔跤、拔河、蕩秋千等活動,夜幕降臨後還會燃起篝火,一起歌舞,通宵達旦十分熱鬧。”
“祭祀?”南宮縈疑惑的看向霍達。
“是沿海百姓為了紀念先祖。”
“那不就是我們寒食節嗎?”
“算是......”霍達有些吞吐。
的確算是,但也不完全是。
“艾魯節”其實在真正意義上,是當地青年男女談情說愛的節日,祭奠的的確是祖先,卻也是開創沿海文明的夫妻。
霍達沒有說,還是在心底將南宮縈當成了未及笄的小女娃,作為長輩該如何向她道明呢?
“雖然是寒食節,但聽起來就比咱們那裏有趣的多,到時我一定要好好去轉轉。”南宮縈聽到有玩的,眼睛都笑成了彎月,才顧不了那麼多。
安子殤如霜的臉,也才因此有了些許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