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翎坐在東大院外的亭下,雖是初春,可夜間的寒風,還是略顯刺骨。
安子殤回來的很快,基本上是跑到了尉遲翎的麵前,生怕會慢了一步。
“看來縈兒說的沒錯,你還真在附近?”尉遲翎冷眼看向安子殤,話中帶著嘲諷的意味。
“你沒對縈兒講吧?”安子殤沒有過多理會她的態度,反正這個妹妹自從錦城回來後,就放肆了許多。
“到底要什麼時候告訴縈兒?”
“還不能說。”
“這件事是瞞不住的,就算現在不說,你以後捉了宋衍凡,她也會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哥哥你究竟還在等什麼?”尉遲翎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臉上已有了不耐的神色。
“之前不想告訴她,是怕她一時腦熱去質問宋衍凡,可如今你也看到了,她對宋衍凡用情極深,若告訴她宋衍凡不過是貪圖南宮家錢財才與她在一起,她如何承受的住?”
“可她以後知曉,難道就不是這般了嗎?”
“再等等。我找到一個知曉當年莫縷舊事的人,或許他能知道宋衍凡的身世,如若宋衍凡隻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縈兒或許不會那樣難受。”
南宮縈那般固執,利用就是利用,是棋子又如何,她會接受嗎?安子殤的話,自己說來都感覺心虛,可他還是不忍看到南宮縈痛苦,想能瞞的久一些。
“好!那此事等你有結論了,再同她講也無妨。但我還有一問,你為何要同縈兒說,是為了朝堂利益,才與霍家聯姻?”
“她這樣想,心裏會覺得舒服些,為了霍氏一族也會安分點......”
“那你就任由她以為一切都是政治聯姻?以為她自己是你籠絡朝堂的工具?”尉遲翎徹底急了,她為他們二人著急,一個看不出來,一個說不出來,猶如癡傻一般。
安子殤有些呆愣,他記得,他說過喜歡她。
“算了!我不管了!我也不想管了!再管下去,我怕是要被你們氣死!”
尉遲翎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太子府。
劉公公守在不遠處,看著氣勢洶洶的尉遲翎,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如此嚴肅,他便知道兄妹二人在談要緊的事情,一步不敢近前,直至尉遲翎離開。
“殿下,夜深寒涼,您先褪下鎧甲吧!”
安子殤正襟危坐,好似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明明在虛安時,他說過喜歡南宮縈,明明她也對自己關心有加,可回京後,為何她會覺得自己是在利用她?難道就是因為看了一眼宋衍凡,讓她忘卻了在虛安的一切?
“殿下,夜深寒涼,您先褪下鎧甲吧!”
看安子殤不為所動,劉公公又提醒了一句。
“劉公公,你說一個人,真的能因為另一個人,而忘記之前所有的美好嗎?”
劉公公明顯一滯,這還是那個殺伐果斷的子殤王?
可也就是一瞬,他又恢複如常:“或許不是不記得,隻是誤會而已,說開就好了。”
誤會?他與南宮縈最大的誤會,可能就是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