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南宮縈和趙碧就到了南城。
南城較其他主城來說,多以田戶為主,所以房子建的都十分淳樸。
這南城雖說不大,但商戶少、住戶多,要在這裏找見安子殤購置的宅子,可謂艱難。而趙玉又沒透露過具體的地址,她二人也有些無從下手。
“真沒想到,這南城竟有這麼多住戶,這怎麼找得到?不如回去吧小姐!”
還沒開始找,趙碧瞧著密密麻麻的房屋,就打了退堂鼓。
“回去作甚?我有辦法!”南宮縈眼珠子一轉,主意就來了。
南城雖說住戶多,但在這裏住的人,世代以農桑為主,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搬離。若是離開或者賣房,那整個南城的人怕是都會知曉。
“老伯,我聽說咱們南城有戶人家的宅子要賣,和您打聽打聽是在哪兒?”南宮縈想到的辦法,那就是打聽。
“呦,小姐來的不巧,前幾日那宅子已經賣出去了!”這老伯許是常年勞作,皮膚黝黑,一說話露出的那兩排牙齒白的十分顯眼。
“真的嗎?我得到消息也沒幾天,這就賣出去了?”南宮縈裝出一臉不信的樣子。
“你看你這小女娃,我還能騙你不成?反正也不遠,我帶你過去看!”老伯看她的樣子,生出一種被質疑的不甘,說著就領著二人往那處宅子走去。
來到門前,老伯不由分說的叩響了門,力氣之大,是那種勞苦人家鍛煉出的勁道。
開門的是安子殤。
他瞧見來人是南宮縈和趙碧,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看,我說是賣出去了!你還不信!”老伯嘟囔著,著急的要給自己討一個公道。
“還真是。多謝老伯了。”
南宮縈側身對著老伯施了一禮,推開擋在門前的安子殤,走進了宅院。
“你們怎會找到這裏?”安子殤關上院門,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南宮縈麵前,擋住了她繼續前進的步伐。
“怎麼?進屋藏家怕被我發現,這麼著急的擋住我的去路?”南宮縈全然忘了昨日是怎麼氣的安子殤,底氣十足的問著。
“金屋藏嬌?”安子殤聽到這話,輕笑出聲。繼而又問道:“如若我真的藏了,你將如何?”
南宮縈心中升起一絲異樣,她突然有些怕,怕安子殤是真的養了個外室,卻還是嘴硬的說著:“若她真是個國色天香、溫良淑德的女子,你不必怕我難堪而養在外宅,讓姑娘受這委屈,滿可以接回府,賞她個名分。”
“那南宮小姐怕是要失望了。”安子殤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眼看的麵色就冷了下來。
趙玉見安子殤遲遲沒有回來,來到院中查看,也著實嚇了一跳。驚呼一聲:“南宮小姐、妹妹,你們怎麼找來了?”
她們沒理會趙玉的驚訝,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他身邊站著的人。
趙玉覺察到看她二人疑惑,便解釋道:“這位是鄭叔,我在玄國時的舊友。”
“上次續雪一戰,玄國兵力損失嚴重,便又開始征兵,鄭叔已四十有八,本來是不在征兵範圍內的,可玄國兵力緊缺,竟將年齡放到了五十,基本上是所有在範圍內的男人都要入軍。鄭叔好不容易從那一戰中活下來,不想再上戰場,從玄國出逃了。我前段時間在外辦事時,恰巧碰到,便將他帶了回來。殿下念是我舊友,便置辦了這間院子,讓他在這裏養老。”
趙玉的解釋,有真也有假。
真的是玄國的確要征兵,鄭叔也的確得入軍。假的是,他雖不想入軍卻無可奈何,正在此之際,趙玉找到了他。
他就是那個知道莫縷舊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