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陸景陽,宋衍凡又覺一陣煩躁。這浪子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將自己從小愛護到大的妹妹拐帶走,又拐帶到了什麼地方,真是絲毫摸不到蹤跡。為此他在甩掉尾巴後,還專程去了一次天陽閣,卻是連門都沒讓他進去。
他是越想,臉色越沉,在安子藍看到他時,竟有種:“他是要殺了我?”的錯覺。
通房慘死的樣子,安子藍下午剛見,還曆曆在目,現瞧見宋衍凡,真如同見了閻王一般,難以平穩心神。
就在他要張口喊人之際,一柄淩冽的劍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我能悄無聲息的進來,殺了你的通房,也就不怕在這兒解決了你。”
宋衍凡一如與安子藍初見時那般冷漠,這種冷漠與安子殤的截然不同,是如同鬼魅那般,能隨時取人性命的。
安子藍早已抖如篩糠,哪裏還發的出一個音調?隻能小雞啄米似的不斷點頭。
沒在城門遇到南宮縈時,宋衍凡還是很有興趣和安子藍聊聊的,但現在興致全無,隻扔下一句:“再有下次,死的就不是你的通房。”
而後就沒入黑暗,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二皇子府。
離開後,宋衍凡漫無目地的在街上遊蕩著,他想不明白,人為何會如此善變,幾個月前還與自己海誓山盟的南宮縈,現在竟說變就變。
他真後悔沒有聽宋延的建議,當時就應該把南宮縈綁回來,哪怕她會恨、會怨,但能將她拴在身邊,也值了。
不知不覺,宋衍凡竟走到了郡錦樓的門前。
應是迎來客往的時辰,郡錦樓卻大門緊閉。按說不該,雖然安子藍得了南宮家所有的商鋪,但郡錦樓是以南宮節私人名義購買,不在那些當中,所以當時就算戶部鬧的再凶,郡錦樓也沒被牽扯其中。
如今關店隻能說明,南宮縈根本不在乎。宋衍凡認為,這個不在乎,包括的是對以往的回憶,是對自己的絕情。
但其實是,南宮縈出獄的第二天,大掌櫃交賬後,就請辭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人選又不善於算賬的她,索性就給大廚和小二放了休。哪知這一放大幾日過去,她都沒找到適合的掌櫃。
可晚間剛一回府,王福就領著個人過來,說是聽聞小姐的酒樓需要一位掌櫃,有幸和小姐有過一麵之緣,想來問問小姐,自己可否擔任這一職。
南宮縈這一看,可不是認得,這人不就是被自己當成了安子殤金屋藏嬌的情人嗎?
來人正是鄭五。
“鄭叔,你是趙將軍舊交,又是太子的座上賓,怎敢勞煩您屈尊到小店幫忙。到時他們回來,會怪我禮遇不周。”南宮縈這話是不假,但推辭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因自己上次的莽撞,而感到不好意思。
“承蒙殿下與趙將軍抬愛,給老朽一棲身之所。貴人已給予夠多了,老朽實不能再承他們其它美意,這才出來招工。若小姐覺得為難,隻當老朽今日未曾來過。”
那日鄭五也隻是聽趙玉說南宮小姐缺個掌櫃,便想來試試,沒想到是自己考慮不周唐突了,說完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