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令蘇禾感到安慰的是,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就在腦海中聽到了團子嘰嘰喳喳的聲音,先是感慨了這次運氣真好居然能誤打誤撞找回同塵護生杏多虧了一心鏡敏銳的直覺,其次顧裴安真是個大好人帶蘇禾來找他這個選擇真是太對了,隻不過自動略去了蘇禾砸在顧裴安身上這段,再是感慨了一下顧家真是家大業大,光是這一個院子就靈力充沛應該是用了什麼法寶,最後感慨了一下顧裴安的傷真是天妒英才雖然跟蘇雲鶴的天賦比起來相差甚遠但是在常人之中已經算是脫穎而出雲雲之類的話,很有些惋惜之意。
蘇禾還沒睡醒就被團子這個關不掉的鬧鍾炸的腦殼痛,勉強打氣精神問了團子他昏迷之後的事情,“從洞裏出來之後你就昏倒了,那詭異的陣法裏居然藏著疫鬼殘留的穢氣我真是沒想到,失策失策,還好是一心鏡淨化了你的傷口,我不知道帶你去哪隻能找之前連接過的持物,就給你送到顧裴安那了,嚇死我了真是”,他大概聽明白了,趕緊打住了團子的碎碎念。
蘇禾坐起身,從墨玉中拿出一心鏡,剛從拍賣會拍回這麵鏡子的時候,他隻當它是一個普通的法器,如果不是團子告訴他,打死他也想不到這麵碎掉的鏡子是蘇雲鶴的神器,他對一心鏡的感情很複雜,這次的事,幾乎全是它搞出來的,一聲不吭把他卷進危險中,悶聲幹大事,難不成它以前跟著蘇雲鶴的時候也這樣?
蘇禾拿著鏡子上看下看,咦了一聲:“剛剛好像閃過什麼東西?”
團子慢悠悠飄出來,看了一眼:“應該是它之前收集的古杏精粹”蘇禾想起剛剛團子的話,捕捉到重點,你剛剛說的()杏是什麼,那一滴金黃色的液體又是什麼?”那壯觀的場景他過目不忘,心中還留著震撼的感覺,他從未見過如此參天的杏樹,也從未見過如此耀眼璀璨的金黃。
“你可以理解為它是護生杏的精魄,如果是完整的精粹,把它跟種子一起種下,加以靈力催發,可以種出一片你難以想象的廣袤杏樹林,大戰時,它可是保護了無數百姓免遭疫鬼屠戮,可惜現在隻剩下一滴了,種子也變小了”
千年前的大戰慘烈,死亡無數,連神器都不能幸免,護生杏保護了太多人,能以殘軀存活到現在,已經是一件幸事。
蘇禾在團子的沉默聲中沉默,他拿著一心鏡,在想別的事,怎麼就這麼巧,剛回老家就發現了靈氣彙聚,又這麼巧,讓他發現了天坑水池下的玄機,還找回了護生杏,還有那個陣法,更像是試探,試探什麼呢?
他跟團子說了自己的疑問,團子也覺得過於巧合,但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蘇禾隻能將疑慮暫時擱置在心裏。
他一邊起身洗漱一邊詢問團子有沒有辦法能治好顧裴安的傷,團子翻了個白眼,真當它一個空間類的法器啥都能幹啊?它又不是蘇雲鶴。
“那可是王級的疫鬼造成的致命傷,王級疫鬼怎麼說也相當於金闕期的修士了,顧家花光了家底也才堪堪保住他的命,從顧裴安的經脈到現在也沒有修複,甚至動不了靈力這一點來看,他體內應該還有沒清楚幹淨的穢氣殘留,要根治哪有那麼容易?”團子一邊在房間裏躥來躥去,一邊回答他的問題:“除非去找個太知小圓滿或者大圓滿的修士來給他看,那才有希望能治好。”
蘇禾吐掉滿嘴的牙膏沫,漱了漱口:“那你知道在哪能找到嗎?”,有時候團子覺得它跟蘇禾真是個神奇的組合,蘇禾嫌棄它沒有現代人的生活常識,它嫌棄蘇禾沒有修真界的基本常識,真是半斤對八兩誰都看不上誰。
它從房間的書架上卷起一本書毫不客氣的敲在了蘇禾頭頂罵道:“你當太知境的修士是地裏的韭菜嗎你想割就有?那是放在以前的修真界都算得上高手的人物,你知道為什麼顧家要想盡辦法保顧裴安嗎,15年就能從煉炁初期達到通靈小圓滿,這等修煉天賦堪稱妖孽,多少修士難求機緣一輩子都達不到他17歲的境界,若是給他足夠的支持,不出意外,他以後的成就,或許能達太知也未可知呢,所以顧家才這麼不甘心,懂了嗎你個豬頭?”
蘇禾挨了團子一記,揉了揉腦袋,害,這哪能怪他呢,誰讓他是個短短幾個月就從煉炁到築神的呢,嗯,坐火箭一樣的修煉速度。
“那沒有太知的修士,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其他辦法?你就非得治好他的傷?”團子知道蘇禾是想報恩,但是顧裴安也不過是把他撿回家讓醫生縫了縫傷口,在它看來完全沒必要花這麼多心力,傷最後還不是蘇禾自己用靈力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