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厥看著這些大臣,總共加一起,也才不到二十位。
雖然繼承原主的記憶,但這些重臣之中,他也隻認識兩三位。
聽到李二所言,眾臣居然沒一個敢當先開口的,
往往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等著李二點名,但今天不同,李二沒有點名,而是直接起身,
語氣憤怒道:“好,眾愛卿不說,那就朕來說,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就算是朕之血親,也不可枉,不懲不足以明法典,不懲不足以警世人。”
李厥都懵了,就李二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情緒,他差點就相信是真的了。
唉,自己還是太嫩了,看看人家,演得多真。
前麵的幾個重臣,同樣在心裏吐槽,陛下,戲有點過了。
李二已經是在咆哮了,在台階上來回走著,片刻聲音又拔高幾分道:
“李佑,朕之五子,朕甚愛之,封為齊王,屢有錯處,朕擔心其悔改之心不甚,也曾多次寫信於他再三勸改,
但到底他還是負了朕,聽此消息,朕心痛啊!”
說到這裏,李二已帶著哭腔,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背叛,他若不心寒那必然是假的。
李二停頓片刻,接著道:“侯軍集,少入朕府,隨朕征伐,累立其功,
為酬其功,朕封他為右衛大將軍、潞國公,後又改至陳國公,兵部尚書,朕對其不可謂不厚,
早有言其要反,朕曾三次提之,但他不珍惜,朕心寒啊!”
李二捂著胸口,就差捶胸頓足,不過隨即語氣變冷道:
“杜荷,杜卿之子,朕曾想與國事相托杜卿(杜如晦),奈何天不假年,杜卿仙遊,
為表君臣之情,朕厚待其子,將公主嫁之,封為襄陽郡公,
本想其能繼承父誌,為大唐建功立業,然其居然也負了朕。”
說到此處,李二突然站定,目光銳利的看著眾臣道:“朕欲全部誅殺,眾愛卿以為如何?”
依舊是無人應答,李二突然暴怒道:“怎麼,朕不該殺?”
恰在此時,一個大嗓門喊道:“稟陛下,該殺,統統都殺了。”
李厥心中暗罵,這是哪個棒槌啊。
不僅是他,階上的李二也在心裏罵,這他娘的誰啊,敢壞朕的好事。
祖孫倆目光同時看向發聲之人,卻見出班之人,乃是一個虯髯濃眉,身型健壯的五旬漢子。
李厥不認識他,但李二認識啊,見是這個有名的愣頭青,他居然露出一絲嫌棄之色。
“不可,殺人自有國法,豈能因陛下一言可定,如此陛下豈非要記上一個嗜殺的名號,
臣認為,當好生審理之後,依法而行。”又有一人起身道。
說話之人極為清瘦,麵相儒雅。
“許愛卿,難道如此無君無法之人,朕不該殺?”李二再度暴怒,目光陰冷道。
“臣不敢,但臣所言,自有國法懲治,陛下又何必動怒呢?”
聽到此話,李二很明顯更為惱怒了,大怒喊道:“來人,把…”
“陛下,臣附議,給事中所言並無不妥之處。”
房玄齡老鬱悶了,但也知道該自己出場了,再不出場李二這場戲眼看著就演不下去了,
讓李二丟臉,那就好玩了,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自晉陽起兵老房就投靠了李二,二十多年以來,一直伴隨左右,要說群臣中最了解李二的人,除了他還真沒幾個。
之所以鬱悶,是李二明著要保太子之命,還不想親口說出來,非得讓他們來請求,這叫什麼事啊。
李二目光冷冷的看著房玄齡,似乎對方打斷自己的話,讓他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