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各部衙門開始有序的恢複運作。
正月十八,上元過後的第一次朝會極為熱鬧,原先大家在這一天見到,都會抱拳拱手說兩句吉祥話,但今天則不然,特別是劉弘基來的時候。
眾人見到劉弘基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沒辦法,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輸慘了,隻有劉弘基賺了個盆滿缽滿。
什麼時候都有仇富之人,更遑論老劉肥了自己,贏了所有朝臣的錢。
老劉看著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眼神,內心也有點小恐懼,在官場上最怕的就是被孤立,雖然帝王大多喜孤臣,但孤臣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更讓他鬱悶的是,這筆錢壓根沒有裝進他口袋啊,李二答應幫他托底,也預示著贏了的錢不再是自己贏的。
大前日賽事結束,前日他在家算了一天的賬,將博贏的賠付出去,剩下贏的錢,他一個子都沒留全部給了李二。
等於說,好處李二占了,黑鍋自己背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年頭能給聖人背黑鍋也算是一種榮譽了,到底是百戰來的軍功,片刻他就又恢複了正常,站在人群中,坦然的迎接眾人的目光。
“老劉,家裏揭不開鍋了,從今兒起,到你家吃。”老程走上前,耍著無賴道。
“還有我,老劉啊,這大年下的,孩子想吃塊桂花糕,奈何囊中羞澀,要不你支援一點?”又有一人上前道。
劉弘基輕哼一聲,壓根懶得搭理他們。
“咋的,吃你一頓你還不服氣,你可是贏了我三千貫,你個天殺的,知曉三千貫多難賺嗎?我一家今年都隻能喝稀的了。”老程還在叨叨著。
李厥下車走了過來,笑吟吟的道:“盧公,日子當真那麼難熬?”
老程苦著臉道:“豈止是難熬,都快活不下去了,太孫啊,你也不提前和俺老程透個風,不然我肯定會支持你的。”
李厥輕哦一聲:“果真那麼難熬的話,那便把開發區那四進的鋪子再回賣給孤,孤肯定給你一個好價格。”
老程麵上一黑,好嘛,來一個更狠的。
那四進的鋪子,現在可是吸金的利器,不說他隻是在撒潑哭窮,就真的窮到一定地步,他也不會賣的,那可是家族的一個穩定進項,要傳承下去的。
“太孫啊,您不能這麼對俺老程啊。”
“行了,輸了幾個子就別怨天怨地的了,改日孤找個進錢的項目,到時允你一股。”
老程雙眼一亮,當即彎腰行起了大禮:“太孫啊,您就是如來再世,觀音重生啊,救苦救難,大慈大悲說的就是您…”
李治原本在前麵排隊,聽到這邊熱鬧也湊了過來,聽到李厥要帶老程發財,他趕忙湊近道:
“侄兒啊,你九叔我這次可是輸慘了,唉,原本想著贏一點,在封地建幾所學堂一家醫院的,現在啊,啥都沒了,你九嬸的裙子連腳麵都蓋不住了,就這還打著補丁呢。”
李厥麵上一黑,好嘛,晉王妃變成了乞丐不成?
“九叔,我記得您說為了支持我,投了三百貫博我贏的,怎麼會輸呢?”
李治麵上浮現一絲尷尬,不過立馬被愁苦給掩蓋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輸了七千貫啊,天啊,這兩天我一合眼就感覺有人拿刀在我身上往下片肉啊。”
“錢都進了皇宮,稍後我向皇爺爺提一下,要不把你輸的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