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隻玩政治,李厥想玩過王林他們是很難的,這幫人對政治有一種本能的敏感。
但在洛陽,他們選錯了戰場,也選錯了方式,玩經濟戰,李厥還真的不弱他們。
真要是在長安,李厥想要采用房地之事,他的顧慮會更多,畢竟作為真正的都城,到時引起的轟動和反噬也更大。
洛陽之事傳遍各州,想來以後那些大家族想割韭菜的,也要好好想想了。
就像剛剛來的王賢,如果隻看言行不聞聲音,還以為是許敬宗在與他奏對。
第二日,洛陽東市門外,賈敦頤看著天,天氣陰沉沉的,他很擔心等一下行刑時會下雨。
“舍人,還請上坐?”
“豈有上官在此,下官上坐之道理,刺史不必客氣。”
來濟現在的實遣是正五品的通史舍人,還掛著一個朝議大夫的散銜,乃是正四品上,兩個加一起也比不上賈敦頤,人家可是正三品的刺史。
不過也剛坐下,便又要起身,因為李厥來了。
今天有百姓在場,所以李厥穿得是禮服,百姓中有人喊道:“這便是陛下派來,懲罰這幫惡人的皇太孫。就是因皇太孫前來,我等才不致於餓死。”
李厥順著聲音看去,發現喊話的有好幾個,正中間站著魯通,這小子還挺會來事。
隨著魯通大喊,又出於曆來對皇權的敬畏,百姓也隨之高喊,剛開始有幾人下跪,漸漸地跪倒一片,除了護衛之兵士,無一人站立。
李厥找了一下,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他親自走上去將對方扶起。
“老丈貴庚?”
老頭不知何意,旁邊的賈敦頤趕忙解釋:“太孫殿下問你今年多少歲了?”
“俺六十三了。”無意想著糾正對方的稱謂,被李厥給製止了。
“老丈好身體,六十多歲了還健壯,想來還能下地吧。”
老頭張開沒幾顆牙的嘴笑了笑道:“俺還在工地上忙碌呢,俺家的房子已經建好了,二層小樓可敞亮著。”
“喲,那錢財可沒少掙啊。”李厥聊了幾句,便隨手解下腰間一塊玉佩讓無意捧給老丈。
“使不得,俺咋能收你的東西咧。”
“快收著,千萬別弄丟了。”賈敦頤也笑著提醒了一句。
李厥這才看向周邊大聲道:“都起來,膝蓋打彎是用來走路的,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孤算是怎麼回事。”
說罷,便往臨時搭建的台子走去。
“你這老狗真是好運氣,這塊玉給俺,俺給你五鬥粟米怎麼樣?”
“滾蛋,你個劉屠戶,這是被豬油蒙了心。老拐,那塊玉可千萬不能賤賣了。”
恰在此時,魯通帶著一人擠過來道:“老人家,一套房子,這塊玉給俺如何?”
“乖乖,這才是大財主,出口就是一套宅子。”
旁邊有人打混,魯通本地不少人都熟悉,在他們看來,這才是真正走了狗屎運的人,之前和自己一樣是個挑工,
這轉身一變,就成了洛陽再大的建築商。
老頭有些不可置信:“你說這塊東西能換一套宅子?”
“再加二十貫錢,現在交易,沒人能出到俺這個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