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薇覺得很不好意思,雖然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但也太丟臉了。
別人都是把最美好的一麵展現在帥氣的小哥哥麵前,她卻是當著小哥哥的麵嘔吐,還讓人家服侍她漱口。
“謝謝。”白曉薇漱了半天,終於覺得嘴裏令人不適的味道淡去,才啞著聲音道謝。
顧文瑞放下杯子,抽了張紙巾給她。
白曉薇接過紙巾,胡亂擦了擦臉和嘴。
顧文瑞看她擦完,忽然長臂一伸,把她從地上抱起。
猝不及防下,白曉薇差點失聲尖叫,卻因為嗓子疼痛,聲音全都憋在嗓子眼。
重心不穩,又強自壓抑著本能不去抱顧文瑞的脖子,白曉薇隻覺頭暈的更厲害了。
見白曉薇神情愈發萎靡,顧文瑞掃視了一眼屋中陳設,踩著樓梯大步走上樓。
床榻很淩亂,顧文瑞頓了一下,還是把白曉薇放了上去。
折騰了半天,吃的東西又全吐了,白曉薇這會兒除了難受,身上軟的連抬手都費力。
顧文瑞拿了藥上來,卻發現一個新的問題——沒有熱水。
白曉薇躺在床上,動也不想動,她想跟顧文瑞說她包裏有礦泉水,卻提不起力氣、更發不了聲。
聽到顧文瑞下樓,她猜他可能是出去買水,也沒有精力再管。
顧文瑞下了一層樓,就到了他租的房間。
他燒了一壺水,拿了兩個一次性杯子,再次返回白曉薇房間。
等他帶著熱水走到白曉薇床邊時,看到白曉薇幾乎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她出了很多汗,汗水打濕了頭發,濕發貼在失了血色的臉上,顯得憔悴又可憐。
顧文瑞買了體溫計,他先給白曉薇量了下體溫——38.2,即使出了這麼多汗,她還在燒。
“白曉薇!白曉薇......”
顧文瑞叫了半天,隻得到了一聲含糊的“嗯”,白曉薇沒有轉醒的跡象。
顧文瑞有些後悔,剛才應該直接帶白曉薇去醫院的。
他放下藥,走到床邊,一把掀開白曉薇被子,就要俯身抱起她去醫院。
恰在此時,迷蒙中的白曉薇忽的睜開眼睛,顧文瑞掀被子的手就這麼一下頓在空中,手中還尷尬地捏著被角。
白曉薇雖然睜開了眼睛,卻並沒有太清醒,她知道自己病了,也記得她還沒吃藥,還不能睡,強大的意識與困倦對抗,迫使她醒過來。
顧文瑞見白曉薇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鬆了口氣。
雖然他問心無愧,但掀女人被子,尤其還是一個不算熟悉的女人......還是很尷尬。
“醒了就吃藥吧。”
聽到聲音,白曉薇微微回神,看了眼送到眼前的藥和水,她聽話地撐起身子想坐起來。
看白曉薇掙紮著要坐起來卻又徒勞無功的樣子,顧文瑞又是一歎,他服侍他奶奶都沒這麼用心過,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個女人的。
把杯子和藥放在桌上,顧文瑞轉身一把撈起白曉薇,把她從被褥中撈出,讓她上身靠在床頭上。
看白曉薇終於順利吃完藥,顧文瑞鬆了口氣,太麻煩了,以後得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不過,就當是她之前幫他的回報吧,她把他從大雨瓢潑的地方帶走、借他錢讓他安頓,他有所回報很正常。
畢竟,他從不欠人情,既然欠了,就盡快還上。
這樣,就不會和別人有太多拉扯。
顧三少雖然失去了顧家庇護,本質上卻還是那個高傲自矜的貴族少爺。
他想遊戲人間,卻又不想被世俗牽絆,而人情債,是俗務中最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