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掃向抿著茶水的蘇逸興。
蘇逸興似有所感,抬眼與那道勢在必得的視線撞上,心裏一動,這人,也對曉薇有興趣?
可是,他作為曉薇的書記員,能不知道他員額有沒有老公?
還是說,這人並不在乎,隻是想玩玩?
看著他出眾的外表,優雅的舉止,渾身透著清貴的氣質,不知怎的,蘇逸興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
不是同屬男性的同類,而是同屬貴族少爺公子哥的氣息。
難道說,這人是因為對曉薇有興趣,才不惜屈尊降貴做個臨時工的?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想到他那個圈子裏,公子哥兒們為了獵豔做出的荒唐行徑,心裏瞬間湧上濃濃擔憂。
如果,這個叫顧文瑞的男人隻是想獵豔,而把主意打到了曉薇身上,以有心算無心,那曉薇就危險了——萬一栽他手裏,曉薇必會身敗名裂,家庭、事業都毀了。
怎麼辦?怎麼辦?
他要不要提醒曉薇防著點顧文瑞?
還好他來了,要是他不來,都不知道曉薇身邊潛伏著這樣一頭狼,還是色狼!
還有那個李皓軒,一心想著賺錢、賺錢,賊人都潛伏到你媳婦兒身邊了你知道不?
摸了摸鼻子,蘇逸興覺得他沒有立場提醒李皓軒,因為惦記李皓軒媳婦兒的人裏,也有他一席之地,如果可能,他也想潛伏。
那就隻能趁中午吃飯時委婉提醒一下曉薇了。
看著蘇逸興閃擺不定,時而淩厲時而若有所思的模樣,顧文瑞勾唇,想跟他搶人?
看來,他得加快速度了。
就是不知道,這小女人吃不吃得消。
“哎?逸興,你怎麼來A縣了?”
白曉薇不懂兩個男人暗中的交鋒,喝了口茶,好奇問道。
蘇逸興放下茶盞,從公文包裏掏出資料:“我受何秀琴女兒吳秋彤委托,擔任何秀琴組織、領導傳銷活動案的辯護人,這是我的手續。”
白曉薇驚訝,接過委托書翻了翻。
怪不得今早一進單位,保安大叔就告訴她,有個外地律師要見她,姓蘇。
“你閱卷了嗎?”
“還沒有,昨晚剛到,今天先來見見承辦檢察官,下午再去案管閱卷。”
白曉薇執起茶壺,給蘇逸興添了茶。
“有你給何秀琴辯護,就太好了。”
白曉薇無奈道:“這個案子雖然涉案人數多,但案情並不複雜,贓款也已經退了大半。”
“之所以批捕,是因為何秀琴不認罪,幹擾證人作證,且一直以公檢法聯合對其迫害為由,不間斷信訪,社會危險性大,極易引發輿情危機。”
她放下茶盞,靠向椅背,滿臉憂愁:“上麵批複盡快息訴罷訪,因為這個案子,我報告都寫了十幾份了,每次大會小會挨批。”
仰天長歎:“啊,好煩啊。”
看著她時而專注地給他分析、論證逮捕理由,時而秀眉緊蹙,一副小女兒情態地抱怨挨了批評。
那麼鮮活,那麼可愛,那麼有趣。
卻......不屬於他。
蘇逸興神情暗淡地抿了口茶:“你別擔心,明天一早我去看守所會見何秀琴,聽聽她的想法。”
白曉薇神情鄭重:“交給你了逸興,我說破嘴皮子她都不信,你是她女兒花錢請來的,是自己人,她應該會聽你的。”
顧文瑞眸色深沉,視線緊盯麵前的小女人,貪婪地注視著她靈動的眉眼,心中的不悅卻越積越多。
原來,她也有這麼小女人的一麵,即使是在分析案情,也不像開庭時一樣端著嚴肅的麵孔,說著客觀理性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