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整個過程,顧文軒沉默良久。

祥叔看著他的臉色:“大少爺,劉家那邊......”

他想問,既然不長眼地欺負到他家三少頭上,是不是要給點顏色看看。

又覺得這麼這麼說了有些沒理,畢竟為了一點小事大動幹戈,傳出去有損顧家名聲。而且,會讓其他三家跟著看好戲,也會讓京市其他小家族人人自危。

他的顧慮顧文軒自然能想到,他笑容冷淡:“祥叔,你忘了大年初一鬧出來的血濺機場事件了?”

祥叔一凜,他當然沒忘。

在這太平盛世,發生這樣慘烈的以身死求公道事件,還是在最歡慶祥和的日子裏,任誰都記憶深刻。

雖然最後官方報道是兩位老人家思女心切,上京尋女無果,忍受不了心中悲痛一時想不開,但對老人的女兒如今身在何處卻是隻字未提。

這事兒對普通民眾來說,隻是茶餘飯後無關痛癢的談資,所以他們並不會深究背後真相。

但作為京市最大的家族,即使與他們無關,想要知道真相卻是不難的。

那對老人家的女兒,就是在劉家創辦的私立學校讀書,畢業後進了劉家的公司,被劉家當做談生意和拉攏人的籌碼,最後被一個有特殊愛好的人活生生鞭打致死。

女孩在京市無依無靠,就算身死,也無人替她出頭,死的悄無聲息。直到她父母以那樣慘烈的方式求公道,她的死才被翻出來,卻被所有人眾口一詞,往她身上潑髒水,說女孩有特殊癖好,喜歡被鞭打,還拿出了女孩親筆簽下的協議,以及女孩生前錄下的視頻。

視頻裏,女孩一邊被鞭打,一邊對著鏡頭微笑,說一切都是自願,生死有命。

像這樣的女孩,劉家私立學校裏有很多。有的是家境貧寒,迫於無奈像劉家低頭,有的是愛慕虛榮,努力往上爬攀附權貴。

劉家名義上是靠房地產起家,腳下不知踩著多少白骨,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鮮血。

所以顧文瑞初見陳曼曼時,嘲諷劉家做的是暗娼生意,倒也名副其實。

顧文軒看向祥叔,聲音冷淡:“劉家做的那些爛事,說出來都嫌汙糟,之前不收拾他們,是跟咱們沒有牽扯,既然不長眼地欺負到我弟弟頭上,那就是他們咎由自取。”

祥叔心領神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就要起身去安排,卻被顧文軒叫住。

“祥叔,小瑞在A縣檢察院的辦公電話是多少?”

祥叔一愣,又笑開:“三少爺怕是不想接到您的電話。”

顧文軒嘴角一抹狡黠:“畢竟是我的親弟弟,害我擔心了這麼久,怎麼能不關心一下他?”

祥叔笑著從手機裏翻出一串號碼報給顧文軒:“這是三少爺科室的辦公電話,網上查到的,我試著打了一下,接電話的是個年輕小姑娘,很謹慎,不願輕易透露內部人員的手機號碼,隻說有事可以打座機,她幫著聯係人。”

顧文軒笑了笑,記下號碼,讓祥叔去忙。

待祥叔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撥了個號,卻並不是祥叔給的那個。

“喂老公,怎麼了?”

電話響了兩聲,一道溫婉賢淑的女聲就通過聽筒傳了過來。

“眉兒,告訴你個好消息,找到小瑞了。”

聽著妻子悅耳的聲音,顧文軒心情更好,沒有賣關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