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信步朝自己走來的兩人——走在後麵的,是這夥人的頭兒,他剛才見過。而走在前邊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輕。
這個年輕的男人衣著華貴、身材頎長,舉手投足間盡是雍容不凡的氣度,尤其是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眸,帶著冰冷銳利的鋒芒。
陳國安這輩子見過最有氣度的人,是他的妹夫劉修藝,而這個年輕人身上,有著不輸劉修藝的氣度,以及勝劉修藝幾籌的凜冽氣場。
他一步步走進,仿佛死神降臨,將要收割他的生命。
“你......”
他想要問對方,為什麼抓他來這裏,剛吐出一個字,隻覺喉間幹澀,忙就著充斥整個鼻腔的臭氣吞咽了幾口口水潤喉。
“嘔——”太臭了,太惡心了,他也忍不住想幹嘔了。
他實在不能理解這個男人,明明這麼高貴的人,為什麼要在這裏見他——這個鎮上最大的旱廁後麵......不時吹過來的風,卷雜著濃鬱的惡臭,讓他覺得仿佛浸泡進了那黃白相交的池子......嘔......
終是沒忍住吐了出來,一開始就止不住,越吐越想吐,恨不得把整個胃都吐出來......到最後,陳國安整個人都跪伏在了地上。
顧文瑞嫌棄地皺眉,看著伏地嘔吐的男人,轉頭吩咐何淼:“用繩子把他捆住,另一頭你拿著。”
何淼待陳國安嘔吐告一段落,再也吐不出其他,一頭霧水地用粗壯的尼龍繩把陳國安捆的結實,留下長長的繩結握在手裏。
“你是誰 ?你要幹什麼?我要報警了......”
陳國安色厲內荏地發狠,卻見對方理都未理他,隻轉頭交代:“握緊了。”
何淼應道:“少爺放心,握的很緊。”
邊說邊緊了緊手中的繩子。
陳國安有些喘不過氣,再一次感受到死神的壓迫:“我妹妹是京市劉家的三夫人,我女兒是......啊——”
一句話未說完,隻覺身體忽的騰空,後知後覺發現肋下生疼,再然後,是身體受重力牽引向下墜......
“啊——”
反應過來下麵是什麼的陳國安發出淒厲尖叫。
“啊——”
反應過來的何大塊頭也發出驚叫。
就連一旁站著的保鏢們也驚了,甚至條件反射向後退了幾步,遠離那恐怖的、撲騰四濺的糞水池......
本就惡臭讓人窒息的空氣,因著有人在池中翻滾,被翻攪後湧出的味道,讓這片空氣都凝滯了起來……
隻有一人始終淡定地看著,仿佛絲毫不受這惡臭影響,厚重口罩下的臉上甚至浮起微笑。
你踢我女朋友下河,一報還一報,我也隻踢你一腳,多公平。
陳國安正長著大嘴尖叫,冷不防重重砸進糞水池,黃白之物爭先湧入他的口腔、鼻子、耳朵......(大家自行想象,不再詳細描述,嘔——)
何淼眼睜睜看著好好一個人在那池子裏翻滾,再也忍不住,手中緊緊攥著繩子的一頭,伏地嘔吐。
吐地手抖腿軟,他朝身後吼:“都死了嗎?過來個人給我換一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