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淼嚇壞了,趕緊開了車門下去。
罪過罪過,都怪他沒眼色,剛才應該他給夫人開門,再扶夫人下車的。
何淼繞過車頭還沒走到白曉薇身邊,就見少爺已經抱起了夫人,正轉身把她往車座上放。
他看到夫人滿麵羞窘,正用手推著少爺放她下去。
他很有眼色地止了步子,沒有上前。
把白曉薇放好,顧文瑞俯身檢查她手腕上的傷。
繃帶上有血跡滲出,手掌紅紅一片,沾了土和沙子,牛仔褲是緊身的,褲腿掀不上去,沒法看到她的膝蓋,想來應該摔紅了。
“急什麼?不都說了有事叫我?”
低磁的嗓音帶著憐惜,顧文瑞握住她的手,抽了濕巾幫她擦拭。
白曉薇垂眸抿唇,羞憤欲絕。
他還好意思說,她為什麼會腿軟他不知道?
明明她都受傷了,是誰不顧她的身體拉著她運動那麼久,沒完沒了的,那會兒怎麼不說憐惜她?
她哭泣、求饒,嗓子都啞了,他才勉為其難放過她,還說今天隻是收點利息。
往事不堪回首,白曉薇隻想趕快處理好傷口回家睡覺,再也不要見到這張可惡的臉。
看著她憤恨的眼神,顧文瑞眸中閃過笑意,招呼都沒打一聲,撈起她就往急診樓裏走。
白曉薇掙紮:“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顧文瑞不僅不放,還抱得更緊,嗓音戲謔:“走什麼?再跪一次?”
“真這麼喜歡跪,我也不是不能配合。”
他的神情半是寵溺半是無奈:“這次是顧忌你的傷,等你好了,你想用什麼姿勢都隨你,好不好?”
白曉薇:“......”好你個錘子!
她捂住耳朵,不想忍受他對她的精神摧殘。
找了急診值班醫生幫白曉薇處理了傷口,縫了三針。
全程顧文瑞都把她抱得緊緊的,精致的眉眼一片陰鬱。
醫生縫好傷口,忍不住打趣被男人緊緊摟抱著的女人。
“姑娘,你可真有福氣,就這麼個小傷,看把你老公給緊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快生了呢。”
白曉薇麵上一熱,在醫生看不見的地方悄悄推了顧文瑞一把,讓他撒開。
顧文瑞像是突然失去了知覺般紋絲不動。
“傷口不能沾水,前三天每天換一次藥,一周後來拆線。”
雖是小傷,醫生仍盡職盡責地叮囑。
白曉薇一一記下,在“貼心老公”的攙扶下走出急診。
腳步頓住,想到受傷的趙輝和李飛,她心裏愧疚不已,想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給方奇去了電話,被告知是秦觀守著他們,又給秦觀去了電話,知道了趙輝、李飛正在手術,他們的家人、同事都已經到了。
“別愧疚了,你是為了工作,他們也是。”
顧文瑞難得地輕聲安撫。
“可是......”
話說了一半,白曉薇不知道該說什麼。
群眾的生命遭遇危險,或者有遭遇危險的可能,身為警察、檢察官的他們,本身就沒得選。
他們能做的,就是義無反顧往前衝,排除危險,保護群眾生命財產安全,這是他們的職責,也是使命。
顧文瑞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淩晨。
他把時間在她眼前晃了晃:“走吧,先回家。”
白曉薇愣愣地跟著他走,神情萎靡。
重新坐回車裏時,她安靜地靠著車座,一句話都不想說。
隻恍然知道路過小吃街時,車子停了一會兒,又重新啟動。
“回魂了,老公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