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指秦觀和記錄的警員:“你說清楚,不然他們沒法記。”

李皓軒一怔,這才想起來,他當初在城郊工地被警察找到時,為了把自己清清白白摘出來,是裝成受害者的——他對警察說,是陳曼曼的人打傷的他。

眼見秦觀狐疑地看著他,李皓軒咳了兩聲做掩飾,思忖應對之策。

“還不是......還不是因為你跟陳曼曼有仇,她遷怒到了我身上,讓我受了無妄之災,說你一句害人精有錯嗎?”

不得不說,李皓軒的腦子有時候是好使的。

白曉薇冷笑一聲,沒有再與他爭。

秦觀見二人之間氣氛緊張,隻得自己站出來問道:“李律師,我想問一下,你或者你的母親,跟病房裏的其他人產生過矛盾嗎?”

“沒有。”李皓軒回答地很肯定。

“那麼,案發當天,在病房裏,有沒有誰和誰發生過矛盾?”

“沒有......哎!”

李皓軒剛否認,腦中忽然閃過宋曉輝甩了張青一巴掌的畫麵,急忙改口:“有。”

秦觀追問:“是誰?你詳細說說。”

李皓軒的眼前,閃過張青那張過於平靜的臉,和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眼睛。

起初沒有細想倒不覺得,此時回想,直接驚出一身冷汗:“是她!”

他掙紮著往起坐:“是她放的火!”

秦觀連忙阻攔:“李律師你先別激動,小杜,去找護士。”

小杜警官飛快跑出去叫護士。

李皓軒還在用嘶啞的聲音罵:“那個賤人,我們跟她無冤無仇,她憑什麼放火燒我們,她心理扭曲、變態,她老公打她她放火燒我們,怎麼沒打死她!放她出來禍害人!賤人!”

秦觀隻顧安撫李皓軒,沒有仔細聽他罵的內容。

白曉薇眉頭擰緊,眸中滿是不悅,對李皓軒張口閉口賤人,很是反感。

但看在他反複受傷、情緒激動地隨時要過去的樣子,忍了忍,沒有刺激他。

護士很快來了,讓白曉薇和秦觀先出去。

白曉薇看著癲狂的李皓軒:“你說的到底是誰?”

李皓軒隻咬牙怒罵,並不回應。

秦觀低聲說:“先走吧,待會兒再來。”

兩人一起出了病房,秦觀才說:“不怪李皓軒激動,他自己傷上加傷,他母親到現在還沒清醒,上了年紀,又被煙熏了那麼久,能不能撿回條命還不知道。”

白曉薇皺眉:“據我所知,李皓軒一家沒有想要他們命的死敵。”

“屍檢結果什麼時候能出?其他昏迷的人還有沒有清醒的?”

秦觀看了下時間:“正式的報告得等明天,今早法醫檢查過屍體,發現死者喉嚨被割傷,心髒也被挖出,死後被火燒。病房裏除失蹤的張青,清醒的李皓軒外,王秋芳(李皓軒母親)、常勝、常誌明都在昏迷。”

聽到喉嚨被割傷,心髒被挖,白曉薇皺眉,凶手與死者應該是有深仇大恨,不然也不會用如此血腥的手段。

就在這時,秦觀的電話響了,他接起說了幾句話,轉頭看向白曉薇,神色複雜:“張青投案了,承認殺人以及在16病房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