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視線看向徐局。

徐局被迫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笑道:“都說公安是做菜的,檢察院是端菜的,法院是嚐菜的。楊主任,不如您今天就負責嚐菜怎麼樣?”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把楊主任捧得高高的,捧得他心裏倍爽,幾乎是沒有猶豫就想點頭應下,卻仍是謙虛地推辭道:“哎,我怎麼能當得了審判長?咱這裏不是有現成的審判長嗎,李院長,你來你來。”

李院長連連擺手:“不不不,還是楊主任您來,今天可是公檢法三家都在,讓法院一家說了算,這不合適。”

趙檢和徐局又奉承了兩句,楊主任最終隻能“無奈妥協”:“好吧,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看向李院長:“對了李院長,審判長要說點什麼?”

李院長態度很好地解釋:“審判長就像是運動場上的裁判,下場踢球是犯規的,咱隻聽不說、心裏有數就行了。”

楊主任:“......”這麼簡單?怎麼感覺哪裏怪怪的?

趙檢看向白曉薇:“曉薇,剛才公安同誌分析地有理有據,現在,到你了。”

白曉薇憋了半天,終於輪到她說話了。

她再次看向杜樂樂:“杜警官是吧?”

杜樂樂謙虛:“您叫我小杜就行。”

白曉薇一笑:“請問小杜警官,張青殺人並放火,除了她自己的供述,還有什麼直接證據指向她嗎?”

杜樂樂一愣,直接證據?

“額......我剛才說了,死者身上的傷口是銳器造成,水果刀確實能造成這樣的傷口。還有,死者胃裏檢測出的地西泮,與張青供述的......”

“小杜警官,請你聽清楚我的問題。”

白曉薇直接打斷他,眼神犀利:“我問的是,除了張青的供述外,你有證明她行凶並放火的直接證據嗎?”

“如果你不理解的話,我想請你把張青的供述先拿掉,單從本案現有證據來說,怎麼排除合理懷疑,把嫌疑人鎖定在張青身上?”

杜樂樂不懂,疑惑地看向白曉薇:“為什麼要拿掉張青的供述,根據刑訴法的規定,犯罪嫌疑人供述也是證據種類之一啊。”

白曉薇無奈歎氣:“你說的沒錯,犯罪嫌疑人供述確實屬於刑訴法規定的八類證據之一。但刑訴法第五十五條規定,對一切案件的判處都要重證據、重調查研究,不輕信口供。”

“為什麼?因為口供是人說的,是會變的,是不具有排他性的,張青交代的那些,不管是作案工具,還是作案細節,甚至捅刺被害人身體的部位,都是可以由他人轉述給她,再由她講述給你們聽的,不是嗎?”

“別忘了,早先那些年的冤假錯案都是怎麼來的?太輕信口供,遲早會釀成大錯!”

杜樂樂不服氣:“我參與了提審張青,我的直覺告訴我,就是她殺的人。”

這一次,不等白曉薇說話,秦觀先嗬斥了他:“直覺能作為定案的依據嗎?辦案講證據,這是你第一天進隊時我給你說的,都忘了?”

杜樂樂訥訥不敢再說。

秦觀看向白曉薇:“抱歉曉薇,我明白你的意思,目前來說,證明張青殺人、放火的直接證據確實沒有。”

白曉薇輕輕搖頭表示不在意:“我的直覺和小杜警官一樣,我也認為張青是故意殺害劉桂芬並放火的嫌疑人。”

“那你還說這些幹什麼?”楊主任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