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個斬草除根法?說來聽聽。”
男人聲音低沉、不辨喜怒,久居上位的威壓隨著他的低語,在夜色裏無聲蔓延。
司機被這威壓波及到,不由本能地放輕了呼吸,繃緊了腦中弦,一雙眼睛牢牢緊盯前方車子,生怕自己小命交代在這裏。
畢竟他身後這位少爺,手上沾染的血腥太多了,不多他一個。
副駕駛的青年自然第一時間察覺後座之人的不虞,雖不明白緣由,但自家少爺向來是這副喜怒無常的性子,他早已習慣。
“難道少爺不想要白曉薇的命嗎?”
他自恃跟著少爺久了,還是大著膽子問出心裏的話。
話一出口,就感到有冰冷堅硬的物體抵在了自己太陽穴,快得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撲麵而來的殺意,讓他的額頭瞬間浸出冷汗。
“少爺......”他顫著聲音,卻不敢再繼續找死,忙改口道,“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請您責罰。”
殺意並未消散,青年感到抵在自己頭上的槍,又往前推了推,逼地他不由自主向後退。
密閉狹小的車廂充滿暴戾、殺戮的空氣,司機握方向盤的手在哆嗦,上下牙齒碰撞,發出細小聲響。
就在這時,他看到前方的車子停了下來,似乎到了目的地。
他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抖著聲音小聲提醒:“少......少爺,前邊的車子停......停了。”
聞言,副駕駛青年感到壓力一輕,所有威壓盡數撤回,連同抵在他太陽穴的槍一起。
再次呼吸到名為“生”的空氣,在鬼門關轉了一遭的後怕徹底侵襲了他,渾身早已被汗水濕透。
他屏著呼吸,等待著屬於他的生死判決。
車窗外,一個壯漢粗暴地將白曉薇從車裏拽出,扔在地上。
白曉薇的身子倒在地上,肮髒的土沾染上她粉白麵頰,像極了仙子跌落塵埃。
一個壯漢迫不及待上前,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可是地上的白曉薇卻沒有任何動作,像是睡著了一般......
男人夜視能力極好,將一切盡收眼底,眸色一冷。
“少爺我最討厭的事,就是有人跟我搶東西,不管是搶生意,還是搶獵物。”
“去,把白曉薇帶來。”
副駕駛的青年如蒙大赦,忙低頭恭敬應是。
然後不帶任何遲疑地打開車門,以極快的速度朝前方飛掠。
“我說老張,你幹嘛把她弄暈,現在弄著還有什麼意思?”
老許三兩下扯開白曉薇風衣扣子,不滿地抱怨。
老張嘿笑一聲:“這小娘們可不老實,剛在車上還一直想做手腳,弄暈了安全。”
老蔣附和:“老張說的對,許哥你在開車沒注意,這小娘們身上帶著家夥呢,你們看。”
他舉起手中鑰匙串給眾人看。
“鑰匙?”老許停下手中動作,嗤笑一聲,“就一串鑰匙就把你嚇著了?”
“不是!”
老蔣被鄙視了,臉色漲紅,他趕緊把鑰匙串上的塑料小貓爪單獨拎出來,用拇指推著給眾人展示。
老張借著車燈光,這才看清,隨著老蔣手指的動作,塑料貓爪殼子裏慢慢伸出了刀片,是貨真價實的刀片,看上去很是鋒利。
隻是,這刀片隻有一厘米長,他不知道白曉薇隨身帶這玩意兒幹嘛,要說是防身,那不是笑話嘛,一厘米,估計連衣服都捅不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