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旁若無人、輕描淡寫地一指病床對麵的沙發:“都坐吧。”

“小永,上茶!”

尷尬到窒息的空氣沒有因為他的話重新鮮活,楚思辰瞥過來的目光在白曉薇和顧文瑞身上打轉,眼中的不讚同幾乎要溢出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呂浩,他沒有跟著眾人到沙發上落座,反而走向病床,看著白曉薇皺眉問:“你怎麼樣了?”

語氣實在稱不上好,但想到剛剛聽到的那句“她是我妹子”,白曉薇的眼眶有些熱。

她抿抿唇,伸手指指自己喉嚨,用手和口型比劃著:“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就是嗓子啞了,說不了話。”

隨著她的比劃,病房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頸間。

青紫掐痕落在白皙皮膚上,愈發顯得觸目驚心,昭示著主人曾經命懸一線的驚險。

呂浩臉色大變,沉聲問道:“那些人幹的?”

嚴主任、孟玉嬌和楚思辰也坐不住了,立刻起身走向病床。

嚴主任咬牙:“連檢察官都敢綁架,真是太猖狂了!”

孟玉嬌臉色冰冷:“我要向齊檢申請提前介入,這個案子到時候一定要分我手裏!”

楚思辰一改吊兒郎當,冷聲道:“這是打咱的臉呢,媽的,不讓丫牢底坐穿,爺爺我不姓楚!”

白曉薇:“......”

她一頭霧水地睜大眼眸,左看右看,不明白這一個個的都幹嘛呢?

正想問問顧文瑞怎麼回事,護士進來給她輸液。

因為手臂上有留置針,操作起來簡單,護士熟練地連接好,交代了注意事項,白曉薇以為她已經弄完,正要繼續剛才的話題。

沒想到護士拿棉簽沾碘伏在她脖子上擦了擦,接著拿出一瓶噴霧在擦拭過的地方噴了幾下,等了三分鍾後,又用冰敷貼給她冰敷。

一係列的操作徹底把白曉薇弄懵了。

發燒對她來說不是第一次,但嗓子疼,卻對著脖子擦碘伏的、噴藥......嗯,這操作著實讓她看不明白。

見她茫然地盯著自己的動作,護士溫柔的笑笑:“別擔心,昨天已經拍過片子,喉軟骨沒有受損。你覺得疼,是因為頸部軟組織挫傷,造成皮下組織充血、水腫引起的,剛才給你噴了消腫散瘀的藥,配合冰敷,很快就會好。”

白曉薇:“!!!”

頸部軟組織挫傷?

她常在法醫出具的人體損傷鑒定報告裏看到這說法——一般來說,傷在脖子,還是軟組織挫傷,大都是被人用力掐了脖子造成的。

她就說她嗓子怎麼這麼疼,原來被掐的?!

什麼時候的事兒?

她隻記得在車上時,因為她反抗太激烈,然後被人一掌打暈了,其他的還真沒什麼印象。

難道說,那些人把她打暈後,是準備把她掐死?

四個大男人,想要掐死一個昏迷中的女人,簡直是易如反掌,可現在她還活生生地在這裏,是為什麼?

因為那不明身份的黃雀嗎?

黃雀到底是誰?

“曉薇。”

見白曉薇愣愣出神,臉上一片沉思之色,顧文瑞心疼地攬住她的肩,把她擁入懷中,聲音低沉:“別怕,沒事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

“嗬!”

一聲帶著不屑的冷笑響起,呂浩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看著病床上相依的二人:“馬後炮!”